谢潇看着太监胆小如鼠颤颤巍巍样子,顿时计上心来。
“六哥,前日里尚衣局给各位皇子新裁了衣服送了过去,不知你可否收到呢?”
谢砀脸一别,不屑道:“这些时日忙着读书,衣裳我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母后从不偏私,该有的各宫都有。
你想说什么?”
谢潇指尖不经意地挠挠尖翘的鼻尖,道:“就要开春了,尚衣局做给我的披风有件价格昂贵,可我穿上却有些大了,不如就孝敬六哥,如何?”
皇子们哪里会对衣裳披风是否华贵等这些姑娘家们在乎的东西的感兴趣,不愧是萱妃这个小门小户生出来的皇子,思想都这般上不得台面。
谢砀语气轻蔑至极:“你的披风不穿便拿去给哈巴狗当床垫,谁稀罕?”
谢潇笑眯眯道:“给狗当床垫自然是可惜了,主要那件披风是……蓝色的。”
提起了蓝色,谢砀瞬间变色。
谢砀与谢潇两人小时候就天天打闹干架,一个比一个淘气,谁也不服谁。
有一次两人玩起了角色扮演的游戏,谁若先被人找到并现,谁就输。
谢潇抽到了宫女,谢砀却抽到了太监。
谢潇本就是女儿身,换上宫女的装束之后竟然无比贴合,躲在重州殿里一下午都没人现。
谢砀穿上太监服本也无可厚非,可恰巧当天下午一轮宗室命妇一道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就恰巧碰见了他。
谢砀人小还脾气暴躁,穿着太监服趾高气昂,言语之间冒犯了命妇,生了争执之后还将命妇的霞帔礼服给撕烂了,连带着霞帔上的翟纹坠饰都给扔到了河里。
在大渊,肆意折辱撕毁朝服可是对天子的大不敬,最后这件事就被闹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年幼的谢砀被狠狠训斥一顿之后罚禁足三个月。
从那以后,谢砀穿着蓝色的太监服叫嚣命妇之事就在宫中传开了,谢潇当时还笑话了好一阵子。
此后这件事就成为了谢砀的逆鳞,他连着穿蓝色衣服的太监都一起讨厌了,听闻年幼的谢砀殿中都是清一水的女婢。
谢潇隐晦地提起蓝色的披风,是在帮他回忆回忆小时候办过的光荣事迹。
果不其然,谢砀将牙咬得咯咯直响,“你这是在挑衅我?”
谢潇无辜的摊开手,“六哥,只是一件披风而已,我尊敬兄长有何不对?怎么就生气了?”
谢砀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而说道:“若是重来一次,你还敢穿着宫女的衣服满宫跑吗?”
谢潇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的确是不敢的。
她立马就怂了。
“六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若你待我和善,我自然也会尊你是我兄长。”
谢潇神色转瞬为常,主动结束了方才的尴尬。
“我要是不呢?”
谢砀将她逼至墙角,一字一句说道:“你母妃与我母妃水火不容,你以为,我们还有和平相处的余地么?”
谢潇顿了顿道:“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
谢砀闭了闭眼,语气轻蔑道:“比春闱的成绩如何?”
谢潇:“也成,反正都是最差的,比一比谁是倒数第一,谁是倒数第二。”
“倒数?”
谢砀仰天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倒数?”
谢潇瞧他神情倨傲的样子,心中叹道,这厮莫不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一夜之间生生吞下了几本书?不然功课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她点头:“成,一言为定。”
谢砀又如小时候那般打起赌来:“谁若输了,就跪在对方脚底下,磕头叫声‘爷爷’如何?”
“你疯了!
皇家的辈分那是敢胡乱叫的?”
谢潇怒瞪:“皇祖父早就驾崩了,你就不怕他从皇陵里跳出来诛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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