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长公主谢绮带着已满八个月的国公府小世子来太后宫中玩。
澄哥儿天真爱笑,见着宫女耳铛上的花样很是新奇,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就要去抓。
宫女怕疼,立刻摘下了耳铛去掉了钩子递给澄哥儿把玩,谢绮笑道:“这小家伙,整日就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新奇的很。”
“越调皮的孩子越聪明。”
太后掏出了帕子爱怜地给澄哥儿擦了把涎水,轻嗔道:“你小时候还不如他呢,周岁前整日哭哭哭哄都哄不住,你瞧人澄哥儿,跟舟舟小时候一样乖。”
谢绮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笑道:“皇祖母,自从三弟出生后您就把我晾在一旁,您偏心就算了,干嘛还要说出来呢。”
太后唇角的笑意稍顿,这些事已经年代久远,如今想起时心中还是这般酸涩难忍。
澜沧云家的女儿,是太后早年一眼就相中并从中牵线的,渊帝的婚事也是太后一手操办的。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登基后,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了云家,云家阖门获罪之下,唯独剩下刚刚有了身孕的先皇后。
有孕之人最忌多愁善感,先皇后孕期却整日以泪洗面,直至谢珏出生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太后不得已亲自将谢珏接了过来亲自照料,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谢绮口中说着偏心不过是逗老人开心罢了,谢珏是他的亲弟弟,自然不会在意太后对他的偏袒爱护。
又磨蹭了一会儿,谢绮将太后身边的人都支开,室内只有祖孙二人和澄哥儿的时候,谢绮方才低声问道:“皇祖母,母后当年身边伺候的人众多,不知您可认识一位名叫玉嬷嬷的宫婢?”
“宫中嬷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太后缓了缓神,才说道:“哀家没什么印象,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谢绮忙笑着说:“如今物是人非,孙女只是感念我与三弟都已长大,却连母后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就想找一些当年的旧人看能不能将母后的样子画下来,我与舟舟也好睹物思人。”
太后微微眯眼,似在回忆,许久方才说道:“你母后故去之后,身边的人或死或调,渐渐都没了踪迹,可怜了她们,当年做事都是极为妥帖的。”
谢绮心中一动,接着问道:“那其他人您还有印象么?”
太后摇了摇头,“年代久远,哀家的确不记得了。”
谢绮心中有些失落,她本想着若是能找到玉嬷嬷,说不定能知道些当年关于母亲的事情,可皇祖母是唯一的知情人却还表示没有印象,很令谢绮怀疑,玉嬷嬷这个人是不是那岚采女凭风杜撰来的。
可恶,她已经依照诺言照顾了谢砀,可这个岚采女的话到现在还未能验出真假!
正想着,澄哥儿突然哭闹起来,谢绮赶紧哄着。
太后见状说道:“这孩子许是困了,你快带他回去休息吧。”
谢绮应了声,寻找玉嬷嬷一事只得暂时作罢,抱着澄哥儿行礼告退。
傍晚,雕梁画栋的梁王府忽然迎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轻衣简从的太子殿下和七皇子。
梁王府内,灯火通明。
谢珏两人带着厚礼造访,给梁王府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王府正厅,恰碰到二嫂许氏出来相迎:“殿下与七弟突然造访,许是闻见了你二哥的饭菜香味?”
谢潇提着滋补的珍品将许氏怀中塞的满满当当,笑嘻嘻道:“知道二哥对膳食讲究,这不专程赶着饭点过来,顺带混两口。”
“馋猫儿。”
许氏假装嗔怪。
谢珏:“今日登门实在是有事要劳烦二哥,还望嫂嫂莫要嫌烦。”
许氏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
下次再带这么多东西,便不许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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