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不当这个军士,我也随长官去好了!
都别拦我!
别拦我!”
他就像只野猪一般猛然地冲出人群去,被几个军士狠狠用身子一挡,可他力气大,竟然真的撞开了人群,抱起一块大石头,大喊道:“长官!
我冤枉!
我来陪你了!”
说着,在人群惊呼中,把石头狠狠地往头上一砸。
军士们捉住他,把石头抢下来,然而亭燕的额头上已经是血痕一片。
几个逼问得比较紧的军士看他这般决心,也有些迟疑道:“我们又没有说你不好,不过是觉得奇怪,仔细问问罢了,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则有旁观的不了解起因的人看他头破血流,呵斥那逼问的军士道:“你们这些人,老长官出事不见你们出来端屎倒尿,出了篓子倒是第一个过来兴师问罪,亭燕队长一向是个老实人,我们都信得过的!
你们这么逼他,是什么居心!”
眼看一群人吵吵闹闹就要厮打起来,程锦朝适时拨开人群,借了几分巧力:“借过,借过,怎么了?”
说着,她已经走上了台,装作看伤势的样子走向亭燕,把旁人拉开,拽住亭燕袖子:“你这是做什么?嫌我治不好病?自己寻死了?”
说着,便要从腰间的药囊找些什么药,那亭燕只低头道:“是我冲动了,不劳医者关心。”
程锦朝略一思忖,决定替他把谎圆上,血淋淋地作帮凶,低头若无其事问道:“许勒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别懈怠,身子虽然是好了,神智还是有些不清楚,得再用药来——”
“医者!”
亭燕噗通一声跪下了,涕泪满面地匍匐在她脚边,“对不起,我没用……我没用……”
她才一开口,亭燕就明白了,心思一转,知道了这医者必定有所图,想起之前灵州来闹事喊着契约的那帮人,大约明白了什么,反应极快地截住了她的话。
“出了什么事?”
程锦朝也“满面肃容”
,和亭燕演起戏来。
“昨晚,长官用过药,没想到就胡言乱语些听不懂的话,自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在河边一动也不动,我又惊又怕,就去找一队的队长来,他做事一向稳重。
没想到,他过去后,居然一把将许勒长官推进河里,对我道‘你还伺候这废人做什么,杀了他,不如我们三人回去平分赏赐’,我不肯从,他就要杀了我灭口,我们就在河边扭打起来,然后,他就失脚滑进去了,我也不会游泳,回来找人帮忙时,已经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程锦朝听见了这谎言的版本,把亭燕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会装。
可面上,仍然是医者的冷峻神情:“是与不是,有什么可吵闹的?还不去下游打捞一番,看看有没有尸身,好说歹说也能安葬,或者带回火岩城安葬,找不到再另立衣冠冢。
逝者已矣,还是找个人来把这些身后事操办起来吧。
你说是吧,亭燕队长?”
“医者教训的是,昨夜我已经带人在下游捞了一次,却无果,又怕人都去捞尸体疏于防范,所以早上回来,正要召集些人一起打捞看看。”
亭燕恭恭敬敬,程锦朝也还礼,摸出药膏让他擦额头的伤,就冷着脸下去了,仿佛只是像平常一样路过。
尸体,是绝不可能打捞上来的,这一点,她和亭燕等人都心知肚明。
没过多久,亭燕便叫人贴出告示来,说是要为“素来照顾众人”
的许勒长官举办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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