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庭看不下去了,嘀咕道:“怎么还没写完,你有多少话要说?”
“交代一点琐事,看那块免死金牌能不能趁机送上去。”
齐鸢说完提笔刷刷添了几句,随口问,“你在钱知府面前表现得对我不好,是怕重蹈覆辙?”
谢兰庭愣了下,随后嗯了一声。
“这次去金陵办事,你也没打算选我。”
齐鸢道,“是因何进更让你放心?还是不想我锋芒太露?”
谢兰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犹豫起来。
“看来是二者皆有。”
齐鸢把丹书铁券的事情也交代完,这次终于收了笔,嘴上却说着毫不相干的话,“张御史的安排并没有避开你,你不是江西派,应当不会支持太子。
二皇子背后是本朝勋贵,江浙盐粮海防等事务大多把持在他们手里,你这次整顿江防海防,拔了不少他们的心腹,你也不是二皇子派。”
谢兰庭起初随意听着,直到后面,他的脸色才渐渐凝重起来,双眸如漆一般望向齐鸢。
“金陵□□并非寻常匪寇,从各地消息来看,恐怕与在京城的楚王脱不开干系。
你大破楚王精锐,也不像是反贼。”
齐鸢将信纸放在一旁,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谢兰庭,却不再继续问下去。
夜静如水,原本应该紧张的话题,却因齐鸢平和的语气变得寻常起来。
谢兰庭想了想,转而问:“为什么说这个?”
齐鸢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了旁边的信纸:“我在想,便是冲着今晚,将来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愿跟你反目。”
作者有话要说:
附上信件内容(上一本里写过,不想重复发了)
“逢舟兄亲启
扬州数日,恍如一梦。
某本是多舛之人,命有一劫。
熟料数月之前,不意变故,竟牵连足下,致君父子隔阔,相见无期。
某每念及此,寝度难安,愧入肝脾。
然人面已变,北归万里,竟成奢望……
(中间写齐府事情若干)……
某如今独居闲处,却累君照管亲眷,感涕不可言。
然祁府多事之秋,某贸然行事,恐移殃齐府众亲,只得暂绝北归之望……,
此信干系甚多,幸勿示人……某思仰之念,无缘面话,唯有北向再拜,叩头默祷,望足下万万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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