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很嫌弃她,看在孩子份上还是原谅了她。
他想要个家。
几年以后,老头儿偶然发现,那并不是他的孩子,正好那时候被好友陷害,为了躲避武林正道七巧门的追杀,他逃走了。
“一逃啊,就是这些年。”
燕淮安没有同情心地嗤笑,原来还有这些隐情,“既然有这些事,还说柳凡心性和那女人一模一样,那你怎么还给那珠子留给柳凡,现在对他这么好?”
老头儿脸色发苦,“当年想着总得给他们母子留点儿傍身的东西。
现在,我总得有个人养老送终吧。
而且,我这身东西也该传下去了。”
燕淮安在满是花盆泥土的屋子里坐得挺舒坦,听老头儿说完了别别扭扭又加一句,“其实那孩子还行,就是这几天因为得了方子没怎么搭理我,刚才抹黑他呢。”
燕淮安不费吹灰之力从他嘴里套出来许多真实度很高的话,听了佯装发怒继续套道:“怎么不搭理你了?他可是特地派给你做药童的!”
老头儿见她怒了更为柳凡说话了,“也没什么,废寝忘食在屋里学本领罢了。”
“废寝忘食?”
老头儿“嗯”
了声,语气莫名骄傲“是啊,几日不出一屋,堪比老夫当年!”
燕淮安一嗤,到了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桃花居士当年是真厉害,只是大概谁也想不到是这个德行,敏锐察觉到几日不出一屋的柳凡也许有点儿问题,她似不经意一问,“柳凡如今还在屋里里呐?”
老头儿骄傲点头,燕淮安没再提这茬,伸手给老头儿把脉,“近来总觉得暴躁心烦,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救命恩人的身体是大事儿,老头儿郑重地上前,仔细诊了诊,肃然不语,与方才那个心智有损似的人一点儿也不同,眸光交涉之间竟能看得出里面的沉静与凌厉。
燕淮安觉得他在装糊涂的想法又重新在心头窜起。
他诊了半晌,燕淮安的心吊了起来,见他收了手,低着头烦躁地在屋里踱了两圈,打趣道:“怎么,这样一会儿,这病就过给你了?”
老头儿突然抬头,总是开展的眉头紧皱,声音压低,“你动用那方子了?”
燕淮安笑着,“怎么?”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那方子不能随便动用!”
“本宫也是迫不得已。”
“用了也不能配合着那针法用!”
燕淮安的眸光微沉,“什么针法?”
老头儿不傻,看燕淮安这样就知道她是被人算计了,他缓缓道:“那针法是当年我师父独创,说只传给门内弟子,当年师父说要去云游就再没回来,现在我也不知道都有哪些师弟师侄会,更找不到师父。”
他露出无奈的神色,“那针法配合着香料用,能让人失去一段记忆。
由于各人调制的香不同,下针的顺序也不同,所以解法只有下针人才知道。
那方子单独用除了让人变得冷清没有大害,这法子也是,可若是一起用了…”
顿了顿,他望着燕淮安风平浪静的凤眸,“就会对人性情产生相反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暴戾,直到内力反噬,爆体而亡。”
他说完了,燕淮安淡淡“哦”
了声,“所以现在要么找到下针人,要么废除内力?”
老头儿黑着脸点头,以他的水平,的确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不能完美地救人是对他这桃花居士的侮辱,当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尤甚。
燕淮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别想太多,本宫再留内力几日,顺道儿找一找那下针人,若是真找不到,真正做个普通人也是好的。”
她笑着站起来,又重重拍了老头儿一下,挥手道别,“好好看管这院子,本宫若是真废了内力,今后身娇体弱有个病有个灾可就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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