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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多,左妈妈上午接了护工电话说被一个凶巴巴的男人赶跑了,心里不太放心,白天处理了事情晚上就提前匆匆忙忙往姜城来。
一推开病房,就看见一大男人穿着条低腰内裤湿漉漉地从厕所里出来——还就是昨天那个混混!
左妈妈二次目睹鲜活强壮的男性裸体,心脏大受刺激,失声尖叫。
左轶梦中被惊醒,整个脑子痛成一团浆糊。
陈晟昨晚在医院狭窄短小的床上十分憋屈、一晚上没睡好,大清早又起来给左轶买早饭、伺候了姓左的奴隶一整天,晚上训练完连澡都没冲、就赶来医院了,又疲惫又烦躁,过来之后看见左轶睡得挺实诚,于是自己也准备洗个澡休息——结果冷不丁又挨了左妈一嗓子!
一屋子三个人,太阳穴全都突突跳着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左妈妈指着陈晟尖声质问左轶,“他到底是谁!”
家里的衣服不是左轶的码,瞧瞧现在穿在他身上明显大了一号!
进门的拖鞋是两双!
床上的枕头、靠背,什么都是一对!
这个人昨晚光着膀子睡在左轶家的床上,今晚竟然还同一个样子出现在病房里!
——左妈妈终于回过味儿了。
这个儿子,这个儿子,这个从小声不吭气不出、一毕业就鬼鬼祟祟溜回姜城的儿子,原来,原来是回来养男人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地看着左轶,想不出自己从小听话又优秀的儿子的坏处来,于是扭头冲着那人高马大的混混就尖声大骂,“你,你这个变态!
你恶心!
你勾引我儿子!
你一个男人,缠着他干什么!
你变不变态啊你!”
陈晟小三十年横行霸道惯了,还从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脸色一阴沉,光着膀子就要上阵!
“陈晟!”
左轶迷迷蒙蒙地瞧见高大的那个人影往亮闪闪的小人影那里冲过去,急忙出声制止。
陈晟脚步一顿,气势逼人的高大身材正好停在左妈妈面前。
左妈妈身量不高,胆子不小,声音虽然已经吓得颤抖,底气还是很足,瞪着眼睛往上看,“你想干嘛?!”
“陈晟……”
左轶担心他们真的动起手,摸索着要下床,没留神自己手背上插着的点滴针。
就这么一挣扎,针头被生生拽出来,手背被划拉了条口子,血登时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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