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还没走上?玉阶,就被陈克拦住。
左右禁卫横刀相向,寒光刺目,刀尖直指郁卿。
“郁娘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克眼中含着愠怒。
杜航刚要说什么,郁卿拦住他?,走上?前行礼道:“陈左卫,请让我见陛下一面。”
陈克愤然拔刀:“你恃宠放走牧放云,你有何颜面见陛下!
你有何颜面再回宫!”
刀锋几乎架在她脖颈上?,郁卿毫不怀疑他?会砍下来。
她不想?和陈克理论,他?素来是谢临渊最忠诚的侍卫,事事都?向着谢临渊。
“敢问陛下是死是活?”
郁卿攥紧袖口。
陈克面色沉痛:“杜航,带她出宫,否则将郁娘子按刺王杀驾罪就地处死!”
“我只想?知道陛下到底是死是活!”
“杜航!”
杜航迫不得已站出来:“郁娘子,再不走就只有一死了!”
郁卿停在宫阶前,茫然若有所失。
晨风吹开眼前散乱的碎发,她回望出宫的路,那一条宫道漫长到看不见尽头。
直通向蓬莱东山,就此远离世俗,断绝红尘,保全此身。
谢临渊曾和她讲,长安宫宫道两?旁视野开阔是为防刺客。
但郁卿不喜欢,这让整座宫阙格外广阔寂寥,从这端走到那段,好似需要天荒地老?的时间。
而他?们在芦草村的院子,窄窄的,小小的,贴着绉花窗纸,窗前他?的书案离床只有三步。
秋天,她采了白芦花回家,坐在床边塞被褥,一个转身就碰到彼此的手。
许下承诺时,无?论声音多?小,也能听得见。
走出那间小院后,他?们就再也不理解彼此说出的话。
他?提到大小朝会和从不间断的听政,郁卿觉得那实在太累,不明白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承担国君职责。
她蹲在地上?抓鸟,他?指责她无?视宫规,赶她去?学祭天大典的礼仪。
他?们如此不相配,大难临头却要为对方?死。
或许早在相遇时,她与林渊的命运就牢牢绑在了一起了,没有彼此,谁都?难活过那个冬天。
往后活过的每一天,都?垒筑在那一刻之上?,是赚到的余生。
郁卿双腿发颤,向前一步,迎着刀锋道:“陈左卫,若陛下已驾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现在砍了我的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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