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捋着胡子笑了笑:“陛下今早伤势刚有好转,若让郁娘子再病倒,我等就真得昼夜不休了。”
施针服药后,陛下不多时便又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皱着眉扫视床侧。
某个昨日?一直守在床前,为他哭花满脸妆容,用刀抵着脖子赖着不走的人并不在。
谢临渊撑着要起?身?,被御医立刻扶住。
“陛下保重龙体?!”
“陛下当?心——”
谢临渊甩开他们?,冷声?道:“她人呢?”
张御医犹豫道:“回禀陛下,郁娘子不在甘露殿,若陛下想见,微臣这就去宣,陛下先歇息。”
“不在甘露殿在何处?”
“这……微臣这就去问。”
“不必!”
谢临渊怒不可遏。
她分明是跑了!
昨夜她还信誓旦旦要留着他身?边,不过一个晚上,她就不见踪影,定是见他好转,那点愧疚之心尽数消散,一觉醒来顿时后悔待在宫中,仍思念与牧放云的逍遥快活日?子,趁着他未醒先行离开。
他就不该相信这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骗子。
nbsp;谢临渊重重咳了咳,牙关紧咬。
此时也恍然?察觉出不对劲。
郁卿在天下人里最是恨他,最厌烦待在长安宫中,怎会冒着被杀的风险进宫找他,又以死相逼要留在他身?边,还主动亲吻他,说今生往后都要一起?度过。
如此荒唐离奇,不过濒死前南柯一梦,他竟信作真了。
游魂般的烛火在他侧脸跳动。
既是濒死,为何还要让他醒来,剥夺他仅有的梦,让他亲眼?看着一切都化为泡影。
……
西?阁中,膳摆了一大桌。
郁卿喝过一碗汤,挥退布菜的宫婢,朝着烧鸡直接下手,毫无顾忌地扯下一只酥皮焦香,内里鲜嫩多汁的大鸡腿。
御医急匆匆通传进来,见她就几?乎磕下去:“郁娘子!
请快去甘露殿!
陛下……不行了!”
郁卿瞳孔骤缩,拔步快得像风,一路刮到甘露殿去。
进门时,殿中正大乱,说是陛下忽然?吐血了。
她挥开纱帘直冲床前。
谢临渊正抬头,两人猛地对上。
谢临渊注目在她脸上,如凝视一个怪诞的生灵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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