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都顿住,以眼神暗示她说错了话。
但易听雪不卑不亢的声音依然响彻金殿,她说起京都酒楼翻了六倍的住店钱,店中打着?地铺的寒门学?子,以及他们为考试倾注家财,最后落魄而归的模样。
她说起夫人为了攒钱给她考试,在东市裁缝铺里日夜穿针引线,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夹肉的胡饼。
“不拘贵贱?君不见会试前?十五皆是六姓七望各家子弟,谁不知其中猫腻!
氏族霸占及第?榜位。
若陛下只想戏弄天下学?子一场,何必开?科,不如?继续行荐官制!”
“住口!”
平恩侯立刻打断,“休在金銮殿上胡言乱语!”
易听雪忽然仰头,冲他一笑。
平恩侯似是想起什?么,清隽的脸上尽是痛不堪忍,蹙眉凝望着?她,冷声吩咐:“还不将她带下去?!”
左右内侍立刻上前?,易听雪深吸一口气,冲着?玉屏风道:“草民一路从石城镇来,见天下太平,以为大虞迎来了圣明君主,只愿披心?沥血为陛下尽忠。
今日方知不过幻梦一场!
既然如?此。”
她环视一圈,冷冷道:“祝侯爷官运亨通,祝诸位平步青云,祝陛下麾下人才济济!”
平恩侯指尖颤抖,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就在此时,玉屏风后传出笑声,似寒泉破冰,带着?彻骨冷意。
在场众人皆噤声垂首。
内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天子淡淡的声音传来:“治不敬,先罚十下。”
侍卫抄起短杖,令易听雪跪在地上,冲着?她的脊背直接打下去?。
一声闷哼,易听雪攥紧双手。
平恩侯脸色煞白,立刻转身冲着?屏风后的天子道:“陛下!
莫要为这狂徒脏了金阶。”
然而玉屏风后寂静,天子并未出言。
五下之后,易听雪已直不起身,若不是裁缝掌柜娘子给她穿了硬皮软甲,或许背上已经肿了。
“你学?问做的不错。”
冷淡的声音复传来,“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
易听雪喘息:“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为了权财名禄,堕落成一条走狗!”
平恩侯眸中闪过刺痛。
她怎知如?今的陛下,已不再是当年那位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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