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弭是在这时听说曾砚昭当日要抵达的消息。
因为之前郁弭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忽然听见麦承诚问了一句:“曾老师今天几点到?”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很快就觉得身子有点儿凉。
“中午的航班。”
周启洁说。
“咦?那郁弭不去接吗?”
麦承诚看向郁弭。
郁弭在此以前全无消息,见他突然发问,更加紧张。
而他很快意识到麦承诚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认为二人有什么特殊关系,而是觉得他是常觉寺的司机,之前也是他开车把曾砚昭他们接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郁弭心里既失落又憋屈,回答时尽可能地不表露自己的情绪。
周启洁解围说:“曾老师应该没告诉寺里的人他要回来吧,我猜。”
高填艺同意点头,道:“上次是因为市规划局的梁主任非要来接机,他才透露了几点到。
要不然,他肯定是打算我们几个自己打车来的。
自己能搞定的事情,他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说是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其实是觉得别人的热情很麻烦吧。”
周启洁笑着说,“曾老师是像猫一样的动物呢。”
闻言,郁弭不禁想到雨天去市区接曾砚昭散会的那一次,还有给他送药的那一晚。
曾砚昭似乎的确表现出了一些不耐烦。
思及此,郁弭不由得气馁,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砚昭说要和他交往。
是他在罗汉殿说的那些话,显得太可怜了吗?可是,既然当时已经说了,为什么不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
在回到鲤城的当天,曾砚昭同样没有告诉郁弭自己要回来。
郁弭为此郁郁寡欢、烦不胜烦。
既然已经有了曾砚昭的消息,他觉得不妨把这件事告诉苏春媚,以她一贯的做法,一定会立刻要他赶往机场,以求能接到中午的航班。
可是,郁弭终究没有这样做。
曾砚昭和他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有什么资格吊着曾砚昭的胃口,要求后者好好地表现出追求者应该有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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