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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鹤正在院
里的秋千上玩耍,一旁坐着的阿雀双手支颐,问阿鹤:“为何阿姊常常不悦?”
阿鹤摇头:“阿姊爱舞棒,不爱读书。
你爱紫米糕,不爱粟米饼,阿姊每日读书,正如要你每日都吃粟米饼。”
林翱踱步过来,摸摸阿雀的头,朗声笑道:“阿鹤以理服人,阿兄阿姊以棍棒服人。”
正说笑着,春茵进了院门,来请郎君、女郎们到花厅,说是要裁夏衣,请他们过去挑花样。
只听窗子里传来一声欢呼,一个身影飞似的冲了出来:“好春茵!
那沈家家谱看得我云里雾里!”
林翱忍不住提醒道:“穿得规规矩矩竟也能飞奔而出,阿妹真乃奇女子!
等会见了阿娘,可千万别……”
只见阿鹭不待气喘匀,便冲林翱咧嘴一笑,俯身屈膝似模似样行了个礼,再一起身,脸上竟是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下颌微收、眉目低垂、唇畔含笑,与方才冲出房门高声呼喊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林翱也愣住了,忽而轻笑出声:“阿鹭高明,为兄不多言了。”
两个小家伙也被阿姊的“变脸”
唬得一愣,阿雀先回过神,走过来牵阿鹭的手:“这样不像阿姊,我喜欢阿姊大大地笑。”
阿鹭双手抱起阿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是喜欢这样的阿姊?”
阿雀在阿鹭怀里用力地点点头。
阿鹭又用力扯着嘴、冲阿雀龇牙花:“那这样呢?”
阿雀被逗得咯咯直笑,扬声道:“
喜欢!
喜欢!”
一行人嬉笑着进了花厅,贺宁正在和两位裁缝商量花样与样式,见着儿女们进来,笑着说:“快来瞧瞧,这些花样都是京城时兴的,一人挑几样。”
等裁缝把四个孩子的料子和尺寸记下,贺宁也将自己和夫婿的料子挑好了,翻看着手中的菱纹纱、石榴葡萄花罗,憧憬着日后回京的情形。
可世事难料,七月,巍州竟发起疫病。
下令巍州城戒严的那天,刺史府后院也严禁随意进出。
一直住在府衙的林济琅,匆匆回了趟后院。
他已见过军医和报信的士兵,故不敢见年幼体弱的孩子,只匆匆见了阿奴,商量要不要将孩子们趁早送回京城。
贺宁爱子心切,但也知道刚下令戒严,他做府君的先把家眷送出去,恐失人心。
况且疫情尚不明朗,兴许能够制住,劝他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可娄清和的一番话,让林济琅始终惴惴不安。
其父曾在先帝时任太医令,十几年前先帝宠爱的幼子襄王不慎坠马,太医面对帝怒也束手无策,称襄王恐会落下残疾,整个太医司罚俸三个月。
先帝不得不张榜求民间医师,谁知太医令及冠不久的独子娄清和竟揭了榜,使用何等秘药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襄王伤愈,行动自如。
先帝赐官赐爵,娄清和皆辞。
人们揣测父子二人不和,否则为何娄清和有此技艺,不私下告知其父,免父罚俸遭斥之耻,
非要等到太医司宣称襄王残疾已成定数之后再出手。
此后娄清和并未供职于内廷,渐渐隐没于众人视野之外,谁知竟是被聂家本家请来照顾远在钦州的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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