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用迦耶镜选出新的海王。”
“那要是梵尘也死了呢?”
“如果我们三个都死了,就说明蚩尤胜利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神色有些黯淡。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挺想笑,“你不担心?你不是最心怀天下了么?”
他没反驳我有些嘲讽的语气,只是陈述着,“蚩尤刚刚复活,不会那么强。
我们也许杀不死他,但他也不会有能力战胜我们。”
龙王殿里一时陷入安静,我俩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谁知到明天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蚩尤到底有多么强,这几乎无尽的岁月,让他变成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符号,却无人知晓破解的方法。
面前的北斗静默着,目光在夜色中闪烁。
我看得出他努力装出的平静下面掩藏的畏惧和紧张,他是这世上唯一真正亲眼见过蚩尤的人。
这么看上去,他单薄得一阵海流就能吹走了。
多年来,我和他相处得机会少得可怜。
自从禺强死后,我们俩的关系诡异尴尬得很,绝对不是朋友,也不是很像仇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见面,见了面就直奔主题。
可是最后能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面对致命威胁的,也就是他了。
较了这么多年的劲,现在想一想,真是没有必要。
“北斗,咱俩认识了也有两百多年了吧?”
他抬起海蓝双眸,视线化作海浪,一波一波冲刷过来。
我老头似的拍拍他肩膀,跟他说,“一块儿喝两杯?”
北斗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似乎有些困惑。
我挑起眉看着他,视线相对在一起。
半晌,他弯了弯嘴角,低低呼出口气,仿佛一瞬间放松下来一般。
他说,“好啊。”
那天晚上我俩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到唱月苑里的日子。
他不怎么说话,看上去乖巧温顺。
我则说着那些已经淹没在时间里的过往,说起那个洒满阳光的藏书楼,说起我俩住过的仆役房,说起第一次去北溟城。
他半垂着眼帘,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那时候,很依赖你。”
他低声说。
“呵呵,正常,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
我饮尽一杯酒,问他,“你跟禺强,是从一开始就共存在一个身体里?”
他默然,似乎是在点头,但又不太像,他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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