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与温晦交战过,自然也认得出云松剑意里那一点温晦的影子。
温晦这人实在是太过特别,见过他的人,少有能不被他影响的。
秦湛的剑意自然是承自温晦,甚至连一剑江寒,他是悟出剑意后遇见的温晦,却也在遇见温晦后剑中的冷凝有意无意散去了不少,最终成就现在的山崩海涌。
云松年少,若是见过了温晦,剑意会受他影响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燕白认出了温晦的剑意,自然也猜到了云松定然遇到过温晦。
这可以说,是温晦已经离开了炼狱窟,最为直接的证据了。
燕白能够感受到秦湛会因此而心绪波动,所以他一直什么也没说,直到如今他瞧见秦湛恢复了常态,方才憋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愁了”
秦湛回答“愁也没用。”
她出声,纵使声音很低,朱韶和云水宫宫主还是了过来。
云水宫宫主问了一句“剑主在为何事发愁”
秦湛淡笑道“云师侄已悟出了剑意,小越怕是赢得要不太容易了。”
安远明往日里是绝不会与秦湛呛声的,他作为曾亲眼见过秦湛出剑的人,对她总有刻在骨子里的惧怕。
但他却是无法接受秦湛轻易间便否定了云松,安远明在云松的身上投入了太多心血,祁连剑派被阆风剑阁一压两代,决不能被压上三代。
他脸色不渝,开口道“剑主这话未免说的绝对。”
“剑意对于剑修而言有多重要,我想剑主比我要更加清楚。
云松悟出了剑意,越鸣砚没有,这摘星的结局怕是未必会一如剑主所愿。”
秦湛淡声道“大概、或许、可能,剑未落之前,谁又说得清呢”
安远明唇线绷直,他无法反驳秦湛的话,却也不喜欢秦湛如此肯定云松赢不过越鸣砚的态度。
直到云水宫宫主打了圆场,他问了一句绮澜尘“现在上场的这位,可是绮坞主的徒”
绮澜尘见到了胧月清,她颔首“是。”
胧月清立于台上,正巧,她的对手是阿晚。
阿晚执封疆,胧月清却很奇怪,她握着的是一根枝。
说是枝也不恰当,这并非是树枝,其上欲放未放的花骨朵儿似由宝石雕就,但有清风拂来花瓣却又会随风而动,一如半截桃枝。
朱韶认出了胧月清执着的武器,他向绮澜尘“她手里的是桃枝来果真是桃源徒了。”
绮澜尘道“越鸣砚手中执的是眠冬,我徒儿为何不可执桃枝”
朱韶轻笑了声,他颔首道“确实如此。”
秦湛见了阿晚,阿晚是初次与人交手,显得有些紧张,反观胧月清,作为桃源大弟子,倒是显得尤为镇定自若。
胧月清向阿晚行了一礼,开口道“还未多谢师妹上次指点,胧月清在此致谢。”
阿晚道“你若当真谢我,不如不战而败。”
胧月清微微笑了,她对阿晚说“这怕是不行,一则我非只为我个人而战,二则阿晚姑娘的心里想要的,也绝不是不战而胜吧。”
确实,封疆是风泽的剑。
哪怕是为了不予风泽蒙羞,阿晚也不能做出携恩逼迫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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