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神色未辩。
借着灯笼的光,碧姜看清了他的样子。
依然是那样的俊秀无双,只是眉宇间有一丝郁色,不如当年的光风霁月。
她十五岁时,父皇开始替她挑驸马,唯周梁最合父皇的心意。
原本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应该嫁进侯府。
只是不想,那年父皇驾崩,二皇兄登基没多久就死了,死得蹊跷。
江山落在年仅五岁的侄儿身上,主幼而朝不稳。
他们肃氏,自来子嗣不丰,加上内宫倾扎,长大的只有二皇兄和她。
虽不是同母而生,两人感情一向很好。
她自小跟着二皇兄一起,剑术骑射,样样精通。
父皇命人教导他们兄妹,一视同仁。
二皇兄一死,燕赤人想趁机而入,她率兵出征,一去就是八年。
再加上凭空多出的三年,足有十一年。
十一年了,曾经的翩翩如玉公子,变成了沉稳的男子。
他的眼神没有了记忆中的那种清澈,幽幽沉沉的,像蒙着一层黑雾。
而此时,他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不同?据九那家伙行事阴狠,公主一定是被他所蒙蔽?可惜公主不肯见我,若不然…………”
“侯爷,比起敬国公,您的身份也是不差的。
何必处处忍让他?”
周梁眸色瞬间冰冷,要是据九真做过什么,他当然好回击。
可气的是,据九根本就什么都不做,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无论是朝上还是朝下,视他如无物。
他知道,对方是蔑视自己。
这种蔑视比做过什么还要令人难受。
秦夫人隐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爱侯爷,侯爷的一喜一怒她都能摸清原由。
忙露出心疼的样子,“侯爷,您出门也不带个人,也不多加件衣服。
夜深露重,您莫要伤了身子,妾身看着心疼。”
扶茶说着,试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他袖子一拂,避开她的手。
他长腿一迈,人已走开十几步,扶茶手还僵着,恨不得绞碎帕子。
终是回头不甘地看一眼紧闭的门,转身跟上他的步伐。
等他们都走得远了,四周沉寂下来,碧姜才从树后直起腰身。
只觉得浑身难受,暗自懊恼现在的身子不争气。
她手抚着腰,慢慢地手僵住,不可置信地抬头。
高高的墙头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黑衣墨发,发散着,雌雄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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