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既然我军早有预料,有所防备,深知跋掣本性的麾下便更不会不通此理,一旦开战,必有行动,这其中最为可能的,便是铁索连环之法。”
魈思考一番,迟疑道:“将诸船以铁索链接,以稳定船体?”
钟离颔首。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铁索连环,可使船体稳固,却也不免行动受制,玄序已深,天干物燥,若以火攻之,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一阵寒风卷过大帐,吹动魈的发梢,咆哮着向海面奔去了。
魈恍然大悟,敬佩不已。
众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开,继续做准备去了。
钟离命侍卫将火盆撤下,分给其他营帐,他不需要取暖,不必浪费资源。
他小心的展开卷成一卷的信笺,长睫微垂,专注地阅读着,嘴角微微翘起。
阿离的信很长,除却每日不重样的关心和问候,也写了很多璃月的事。
工造司匠人偶尔注水的工图叫她打了回去,一整司挨了骂,在五司面前抬不起头来。
院中新栽的梅树探了一枝红蕊。
七七听她讲书犯困,叫她忧心是不是书选的太老成,不符合小孩子的喜好。
她的信总是欢快的,热闹的,军旅苦寒,他尽量写了很多事,仍不免有些单调乏味。
可她总是欣喜的,那架势,似是恨不得将满城的喜乐安宁都讲给他听。
钟离从她整出的行箱中取出笔墨纸砚,铺在案几上,沉吟一番,笔锋划过纸面,银钩铁画,笔走龙蛇。
“快雪时晴,至以为念,得卿来函,如别三冬。
卿独理政务,辛劳过甚,只是此番字体,多有东倒西歪之意,还需得勤加练习……”
危机四伏
……
三日后,天寒风凛,呵气成冰。
随着一阵嘎吱声,北市的两扇厚重城门被缓缓推开,一面引路玄旗高高悬在门楣正中。
门外可以远远瞧见扬起的雪尘,这是第一批抵达璃月的矿队,由千岩军一路护卫,他们从遥远的归离集出发,日夜兼程。
晨光熹微,不少人家已早早起身收拾,推开门窗,殷殷盼望着归人。
北市署的署吏们得了你的严查令,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西市西入口的两侧,神情严肃地一个一个查验通关文牒和矿物。
做完登记,若是人与货物均无出入,便飞快放行。
若是存疑,便在过所上批一个“未”
字,交由驻守北市的若陀进一步勘验。
沙盘能显示方位,却无监控之效,你便链接了一只团雀的五感,立在若陀肩上,随他一同打量着来往的矿队。
政务厅内,沙盘旁,你凝神细看。
一队异域面容的运矿队闯入视线,你愣了一下,团雀啄了一下若陀的肩膀,若陀会意,解释道:
“璃月与须弥素有商业往来,摩拉克斯亲批了数支须弥使团随矿队入归离集进行矿石开采的考察和调研,出阵后需得在璃月休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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