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胄的鼻子灵敏,尽管自己身上酒气冲天,还是闻见了阮莳清身上那淡酒的味道。
阮莳清的心忐忑不安,一连撒了三个谎,“嗯,喝了一点。”
阮胄走路比顾妄严重多了,基本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薛叔叔身上,此刻眉头紧锁。
“第一层酒窖里的是工厂制酒,度数不高,可以喝那个,另外两层都是自酿,你喝了得头疼。”
父亲的叮嘱向来事无巨细,阮莳清心中隐隐酸涩,“好。”
阮莳清端着两杯水跟在她爸身后,放了一杯水在阮胄床头柜上,薛叔叔就做了个手势,“回房间休息吧,这儿我来就行。”
阮胄躺在沙上揉着内心,从压抑的表情可见痛苦,也不知道他今晚上喝了多少。
“薛叔叔,公司……”
薛业看出阮莳清焦灼难安的心,拍拍阮莳清的肩膀,小声跟人交谈,“没什么事儿,用不着你操心,回去睡吧。”
每次都是不让她操心,可她爸爸以前很少喝酒,最近就跟泡在酒罐儿里了一样,而且今天还喝得这么多。
薛业也是看着阮莳清长大的,在阮胄身边这么多年,此刻有话心口难言呢。
阮莳清没了再下楼的想法,端着另外一杯水上下楼。
顾妄换了姿势,此刻是靠在沙上的,像是沉睡的雄狮。
家里有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害。
回了房间后,阮莳清将水杯放到了桌上。
顾妄像是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那不还是要她等到两三点才睡?可她已经困了,要不然,她去衣帽间里面睡?
刚抱着被子准备往衣帽间走,将主卧留给顾妄,空气中传来令人身躯一颤的铃声。
在顾妄睁眼的那一刻,阮莳清正将被子从床上扯下来抱在身上,整个人裹成了一个粉红大球,顺滑的头也被被子弄得凌乱。
那双眼睛总是那样笑得玩味儿,说白了,阮莳清觉得顾妄就是坏。
顾妄放下腿,并未理会放在沙上嗡嗡作响的手机,而是看着又愣又呆的阮莳清,“我不冷,不用这么关心我。”
话锋一转,就开始跟开屏的孔雀一样,“当然,既然你都抱在手里了,多少也是个心意,拒绝太太的示好,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拿过来吧。”
阮莳清进退维谷,本想说自己是要去隔壁房间睡的,但又怕顾妄真在这儿睡。
当下,将毯子抖了抖,然后又扔回了床上。
坚决不能给顾妄。
顾妄不疾不徐的接了电话,正好赶在傅礼挂断的最后一秒。
傅礼打的是视频电话,就是想看看他哥到底是伤是残。
“这都几点了,你在外干嘛呢?你准备夜不归宿吗?”
“一天天的,家家不回,弟弟弟弟不管,就出去找你那个女人,日子还过不过了?”
夜很静,所以顾妄手机那头的声音阮莳清听了个彻底。
对面明显是个男声,而且声音阮莳清还有点熟悉。
对方虽然说得有点凶巴巴的,语气里夹杂了点怨气,但也能听出对顾妄的关心。
顾妄居然还有个弟弟。
顾妄看着手机另一头的傅礼,傅礼躺在床上,视频完全就是死亡角度,全靠颜值撑住。
见顾妄一直不说话,傅礼也觉得纳闷,一看顾妄身后,只能看见一个价值不菲的沙。
“你现在在哪儿?”
“不会是在酒店吧?”
“你在陪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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