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笑着迎了上去:“哟,大姐,你来啦,来里面请。”
秀秀脸色看上去有种与她蜡黄皮肤不符的绯红,一半累的一半是因为发烧引起的。
秀秀勉强笑笑,“有劳了。”
便跟着长贵走了进去。
秀秀到后院的时候,看到邢伯正坐在桌子旁边,她连忙问好,后者嗯了一声。
秀秀在长贵的帮助下,将背篓放到地上,说道:“邢伯,这是我在山上收的皂荚,不知道你们这里要收不?”
邢伯在两人放背篓的时候就透过背篓蔑条的罅隙看到了里面的物什,他有些意外,不过还不至于让他动声色的地步。
这皂荚既可以当药材,也可以用来熬成洗发洗衣,用途非常广泛,是香饽饽。
而对方一下子就背了这么大一背篓,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三十来斤的样子。
邢伯随手拿起一只皂荚,约莫两只宽,半指厚,比手掌还长出两分,是皂荚中的中上货色。
他说道:“收,你打算卖多少钱?”
秀秀说道:“以前没有卖过,不知道价格如何,请邢伯给个价吧。”
她不怕对方耍诈。
这一背篓相当于皂角树下面厚厚一层来说不过是小部分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急需用钱,即便是便宜一点也无所谓。
邢伯下意识地看了秀秀一眼,见对方脸上绯红,额头上有汗,而且吐气中有股腥热之感,一下子就看出对方应该是感染了风寒了,不用说现在也在发热中。
只是这样的重症,对方竟然还背着这么一大背篓的皂荚……再看看对方瘦弱的身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邢伯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给你三十五文一斤,你看如何?”
秀秀没想到这皂荚这么值钱,连忙应道:“全凭邢伯做主。”
邢伯说道:“好。
长贵,你去将戥称拿来。”
不过一会,长贵就取来一个大的秤,这是专门用来称量重的东西的,于是秀秀连忙帮着将背篓放到上面,连上背篓是三十七斤。
而后长贵拿来一个大的麻布袋子,将里面的皂荚全部装进麻布袋子,再将背篓放到上面称量,一共是四斤多点的样子,这样算来,皂荚净重三十二三斤,按三十二斤算,每斤三十五文,一共是一千一百二十文钱。
邢伯对长贵说:“你去取一两银子又两百文来。”
秀秀朝对方福了福身,“多谢邢伯,这,这有点不好吧。”
邢伯说道:“你拿来的这些皂荚都是中上品,值这个价的。
不知道大妹子怎么称呼?”
秀秀说道:“我姓王,王秀秀。”
邢伯略微愣了一下,他看对方出去面皮粗厉蜡黄,骨龄至少也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成亲了的。
而成亲后的女子一般都会给自己的姓氏前冠上夫家的姓,莫非对方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成亲?他再次扫了对方一眼,不对,以他阅人经验告诉她,面前的的确确是一个妇人。
秀秀见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神情坦然说道:“呵,我是被夫家休了的,所以……”
邢伯顿觉有些尴尬,他为戳到别人的“痛处”
而感到愧疚,不过看到对方一脸淡然,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农家的妇人一般要承受更多的家庭压力,农活,伺候公婆,服侍丈夫等等,所以除了极少数的妇人可以稍微保养一下自己,大多数都是如秀秀这样的“黄脸婆”
,唔,秀秀应该是黄脸婆中的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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