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早听舅舅有“魏伯乐”
之称,慧眼识人,为朝廷举荐过不少人才。
是故时常有苦读落第的书生蹲守在侯府四周自荐,期盼能得伯乐一顾。
赵嫣以斗篷风帽遮面,跟着霍蓁蓁下了马车。
宁阳侯府的管家见到霍蓁蓁腰间的宫牌,吓了一跳,忙躬身行礼道:“二位贵客请移步上座!
侯爷正与侯夫人在行止轩谱曲,容仆前去通传一声。”
“是我们不请自来,不必惊扰宁阳侯雅兴。”
廊后传来阵阵清雅的琴音,赵嫣接过李浮递来的书法卷轴,与霍蓁蓁一起朝琴音流淌之源行去。
行止轩前,梧桐落叶萧萧,墙边墨菊垂瓣如丝。
容扶月一袭月白长裙端坐,素手抚琴,指下叮咚,清雅若月中仙子。
而魏琰一袭襕衫立于琴旁,以玉箫和之,风流蕴藉之态,宛若一幅画卷铺展。
琴箫和鸣,悠扬婉转若云间天籁,涤荡心神。
赵嫣示意身后随行之人放轻步伐,安静欣赏。
一曲毕,余音不绝,竟引得附近的鸟雀于枝头啁啾。
抬首见到赵嫣等人,魏琰有些意外,扶着妻子起身,一同向前行礼道:“太子殿下。”
“舅舅、舅母不必多礼。”
赵嫣回礼道:“方才入府时,我见外边有不少自荐诗文的儒生,舅舅还给他们备了坐凳和茶点,倒像是门客的待遇了。”
“殿下过誉。
臣年少时自荐吃过闭门羹,不想他们也受此轻视罢了。”
魏琰伸手示意赵嫣进屋落座,温润笑道,“太子来寒舍,可有要事?”
赵嫣还未开口,霍蓁蓁便连珠炮般抢着回答:“太子哥哥得了一幅严书圣的真迹,不知真假。
我俩争论了好一会儿,实在难分高下,特来请宁阳侯帮忙鉴定。”
“原是如此。”
魏琰谦逊道,“殿下要鉴字,召臣入宫即可,怎敢劳烦殿下屈尊来此。”
“不打紧。
孤也想来看看舅舅。”
赵嫣抿了抿笑意,从锦盒中轻柔取出字卷,一寸寸铺展于书案上。
魏琰俯身仔细观摩题跋印章,又风雅地扼袖抬手,以指腹碾了碾纸张上的墨迹。
霍蓁蓁托腮在一侧等了半晌,没忍住问:“如何,是真迹还是赝品?”
魏琰笑了笑,温柔招手,示意自己的妻子也过来瞧瞧。
“到底如何,我与太子哥哥谁看得准?”
霍蓁蓁催促。
容扶月审视良久,莞尔道:“这幅画不算赝品,也不全然算真迹,太子殿下与郡主应当算平手。”
意料之中的答案,赵嫣并无多少惊愕的神色。
霍蓁蓁却是瞪大双眼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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