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敢。”
俏生生的小丫鬟眉头一扬“他折腾宋叔一分,我回去了自然要十倍奉还。”
“阿穆毕竟年纪还小,来铺子没多久,你也不要太较真了”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挑出事来的宋坊主面露无奈,一时只顾着扑灭战火,没注意到客栈里有人正着她,目光温和宽厚。
直到原本一言不发跟在后头的元正突然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
宋坊主这才一顿,转过头,发现一位精神矍铄的长者正站在前方,见她过来了,便笑着与她问好“小老儿见过宋坊主。”
作为一力掌管万梅山庄产业的老管家,柳伯对塞北的风吹草动皆是了若指掌。
何况宋坊主做的是正经买卖,又不是见不得人,易容已经是迫不得已了,没道理还要逼着她遮掩行踪。
前脚有个陌生女商打听地段好的铺面,后脚万梅山庄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等确定了来人是天下第一酿酒师,柳伯就有些坐不住了。
十六岁的女商还不认识他,但是,对于“宋玉红”
这个名字,老管家一早就已经听说过。
“小老儿名为赵问柳,若坊主不嫌弃,唤我一声柳伯便是。”
老管家温声道“犬子赵远复,在云河镇多得宋坊主照料。”
听说是对门那家合芳斋赵掌柜的父亲,宋坊主当即了然“柳伯客气了,赵掌柜本就是个好手,我也未曾做什么。”
老管家的眼神便更温和了些。
塞北与陕中足有千里之遥,他把儿子派去这等鞭长莫及的地方,自然是有意磨炼他以西门庄主的秉性,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儿子就会是下一任万梅山庄总管。
柳伯越是心中感念,越是想要把儿子教出个样子来,以免辜负庄主的好意。
每逢年末,各家掌柜齐聚塞北时,柳伯总会细细询问儿子,哪里做得好了,让他不要自满自得,哪里出了疏漏,让他须得吃一堑长一智,再不能犯同样的错。
第一年的时候,赵远复告诉父亲,陆小凤与对门宋氏酒坊的小姐相交莫逆,那么个闲不住的人,却在云河镇里常来常往。
赶巧有一日庄主也在,他还特意把那姑娘带过来了,让庄主和她见上一面。
“庄主走前,就让我尽力帮衬那姑娘。”
柳伯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
庄主向来一诺千金,但凡是答应了的事,还没有食言的先例。
陆小凤与他本就是至交好友,承他所托,庄主有这个吩咐并不奇怪。
赵远复却在旁边低声道“爹,你没亲眼见过,宋家那小姑娘”
他一顿,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半晌才憋出一句,“漂亮得不像凡人。”
他这么个已有家室、绝无二心的人匆匆抬眼一,都觉得惊艳至极。
这还只有十四岁,待到长成之日,只怕世间无人可与其比肩
“爹,你说庄主会不会哎哎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赵远复胆大包天的猜想还没说完,就见老当益壮的父亲一把抄起戒尺,作势要打,他就再不敢往下说了。
于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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