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被脖颈上倏忽的一抹寒意惊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紧紧锁住了上半身。
“别出声!
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在孟遇安身后威胁她。
片刻的大脑空白后,孟遇安蓦然清醒,用平稳的声音说道:
“贺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刀剑相向?”
身后的人瞬间僵住了,放下刀,松开手,闪身到孟遇安面前。
孟遇安一看,果然是贺令昌。
“你怎么知道是我?”
贺令昌似笑非笑看着孟遇安。
“骠骑将军府何等禁地,岂是一般小毛贼能进来的?就算是将军的仇家费尽心机进来,我客居于此、与将军毫无瓜葛,既非亲眷又非亲信,何故挟持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白天就对我冷眼相待的贺公子你了。”
贺令昌哼笑一声,把短刀举在面前,象征性擦拭了两下,漫不经心地对孟遇安施压。
孟遇安正色问道:“贺公子能否对我直言,究竟是我哪里得罪了公子,要被公子这般对待?”
贺令昌瞟了一眼孟遇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有智谋、有手段。”
“这智谋我认,就当是公子夸奖我了,只是这手段”
孟遇安笑道,“不知公子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贺令昌道:“别装蒜了,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
孟遇安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底细啊?贺公子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再打哑谜了。”
贺令昌向孟遇安靠近,在她身边缓缓踱步。
他个头非常高,即使现在身穿常服,依然有穿甲胄时极强的压迫感。
贺令昌躬身,凑近孟遇安的脸,耳语道:“你使手段让煜把你从青楼里赎出来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离得太近了,不要说古代,就算是现代社会,都显得很冒犯。
孟遇安觉得很不舒服,一掌推开他,说道: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家人尽皆知,贺小姐也知道,怎么只有贺公子当成什么秘辛一样反应这么大?”
贺令昌冷笑道:“他们虽知道,却看不出这其中关窍。”
孟遇安问:“那贺公子不妨说说,你看出什么关窍了?”
“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陷身青楼,蛰伏待机多日,终于碰到丞相之子,抓住机会、投其所好、被其赎走。”
“上巳节曲水流觞宴这样的琼筵玉宴,一个小丫鬟竟然能结交到令娴,还和丞相家的二小姐情同姐妹。”
贺令昌停在孟遇安面前,一双瑞凤眼直勾勾盯着孟遇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字一顿道:
“你会是谁呢?”
孟遇安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心想他不会是现自己是穿越者了吧?但还是强装镇定反问:
“公子觉得呢?”
贺令昌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把短刀架在孟遇安的脖子上,吓得孟遇安心里一个寒战。
“你是不是燕国的细作?”
贺令昌冷脸问道。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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