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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想要窥探萧江愿和庾睦的“隐私”
,而是他们如今回到了萧家,这些事如果不弄清楚,恐怕将来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要是问庾睦,有势必要让他重新想起伤心事。
他既然身体不好,还是尽量少伤怀的好。
一见她脸色沉了下来,暮雨更是吓得连连点头,萧挽缘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你先起来,我犯了癔症后的一些事情,都不太记得清了,要一点点问你。”
暮雨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见她言语举止都还如常,才稍稍放松下来,垂首立在她面前等着她问话。
萧挽缘知道他怕自己,也就不去劝他坐下,径自在边上坐了,问道:“我第一次犯癔症,是因为你家少爷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么?”
“是……可是,少爷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不好,那是少爷亲手下厨做的,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是少爷一手从厨房端出来的,”
暮雨急忙解释:“那天是老爷寿辰,大小姐说忙起来肯定要饿着肚子应酬,少爷怕小姐真的饿着,才在我们的小厨房里弄了点心……”
萧江愿之所以会毫无警惕地吃了那点心,显然是因为那是庾睦亲手做的。
这样看来,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庾睦“亲手”
害了萧江愿,也难怪他要那么自责,并且迁就萧江愿的种种作为了。
“那当天,有哪些人来找过你们,尤其是在你家少爷做点心的时候?”
“这些话,小姐两年前也问过我了,我……我是绝不敢欺瞒大小姐的,”
暮雨怕她不信,又跪了下来,回道:“那天只有冯侍夫和二相公来过,冯侍夫是来和少爷讨银子做衣裳的,二相公是来找大相公,一时没找着人,就过来咱们这屋看看……”
“嗯,难为你还都记得清楚,”
萧挽缘点头,安抚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哎,我犯癔症的样子你想是也见过,那时候的事情,我自己都记得模模糊糊的,忘记了,就难免要多问几遍。”
不知这话哪里触到了他的伤心事,暮雨面上才停下的眼泪竟又开始掉了,萧挽缘本还有心要旁敲侧击地问问这个“冯侍夫”
是谁,也只得无奈作罢,听得他哭道:“大小姐好起来就好了,少爷……少爷熬了这么几年的苦日子,总算把从前的小姐盼回来了……”
萧挽缘苦笑,心道若是你知道我不但不是“从前的小姐”
,甚至连“后来的小姐”
都不是,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尖叫呢。
只是这话却是只好在心里想想,不好对旁人说的,因此只朝他一点头,转开话题道:“那么,送上山去的东西,都是谁在打理的?”
“是大相公亲自过目了分给每屋的物事清单,然后交给库房的管事娘子发下去的。”
萧挽缘问清楚了这些事,心里也有了点底,朝庾睦看了一眼,却见他嘴唇翕动着不知在说什么,忙凑了上去,这才听到他喘得急促,喃喃地喊了两声“爹爹”
。
虽说他已经嫁给萧江愿四年,却也只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萧挽缘想想,心里也有点不忍,隔着被子在他心口轻轻拍了拍。
转头对暮雨道:“你家少爷只是身子虚,你往后好生伺候着他养身体就是了。”
屏退了暮雨,萧挽缘也实在是困了,和衣在庾睦边上躺了,将就歇了一晚,第二天便要按着萧家的规矩,出去跟萧柏青和庄瑶一道用早饭。
见暮雨过来伺候,便摆了摆手,指指床上道:“你们少爷还没醒,你就在这里守着吧。”
仗着前一天庾睦对她的恶补,重要的人倒是差不多都认全了,有些不要紧的,也可以推说在山上待了不少时日,一时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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