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所谓冷静只是一种表相,在激昂情绪下的暂且自我平息,并非真正的心静如水。
此时,见扬论陷入极度的疯狂状态中,先前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孙医者也略微坐直。
他察觉自己的激怒时机已经来临。
不过,孙医者并未立即开声指责,而是再次整理身上的衣物,显得颇为拘谨。
接着,他将另一只手臂包裹在了衣袖里头,双手一同收紧袖口,才抬头望向扬论,神情淡漠。
"
扬知县的话太过了吧,我的老儿已有六十又二年。
从我十二岁跟随师秦外出行医算起,已在这江浦遍历诸事,替乡亲治病五十五年有余。
若照您说的真有一切,那难道不是意味着,在这五十多年前我就已成为此土的一方主事?
若没有你的守护,又如何能在大地上坚持实现我的一生愿望——做一个医术精湛的医者。
"
话说完毕,孙医者的形象恢复懒洋洋的样子,彻底将自己缩回椅子的阴影中,无视任何的存在。
对他的反驳,扬论原本平息的怨愤在这一刻重新燃起火焰,而县署之上,除了两人之外,众文案及差役都在这一刻沉默,气氛古怪。
他们不敢随意开口,以免招惹上级,甚至被当做宣泄工具看待。
瞬间,衙门内变得异常肃静。
连外边昨晚就开始的强风也在此刻止息,形成一道无法穿越的无形屏障。
临近县署外的一棵树——一旁生长的壮大的柳树上的细芽,也在风停后渐失舞动的姿态,仿佛时间静止,生机在柳梢逐渐消隐。
而尚未绽放的新绿,在原本干枯灰暗的柳叶之间逐渐被一片黄绿的颜色掩盖,预示着春日的气息,在此刻归于寂静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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