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钰应了声,也从浴桶中站起,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水雾,突然低吟一声,捂住眼睛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
雄霸见状也不再躲避目光上前一步抬起了流钰下巴,语带担忧。
静了片刻,流钰才轻声开口,“有线,进入了眼睛。”
眼睛是个十分脆弱的部位,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就是对许多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来说眼睛也仍是他们的弱点。
雄霸关心则乱,语气不由重了许多,捏着流钰下巴的手加大了力气,道:“松手,钰儿,睁开眼。”
那线着实进得深了些,流钰被疼得措不及防,依着雄霸的话还是慢慢放开了手,小心睁开了双眼,只见一根长长的细线拖在了空中,另一头连着流钰的右眼,看趋势已经进入了下眼皮内。
流钰右眼已有些发红,双眸因生理疼痛不自觉泛出了泪光,看得雄霸一愣,片刻才缓声道:“爹帮你拿出来,钰儿不要动。”
说着,他一手稳定住流钰微歪的头,另一只手迅速扯下了那根线,流钰睁着眼睛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才眨了一下,顿时一滴泪水就顺着湿润的睫毛流了下来。
伸手接过那滴泪水,雄霸粗糙的指腹一抹流钰脸颊,略带笑意道:“钰儿居然哭了。”
流钰丝毫不见尴尬,微微瞥了眼雄霸,平静道:“身体正常的反应。”
雄霸一笑,站在一旁看着流钰擦拭好身体穿上里衣,不禁想起流钰才三四岁那年自己取笑他身高便立刻被其无视的事,便道:“钰儿还是如儿时一般,闹了别扭便不与爹说话。”
不紧不慢穿上了衣服,流钰顿了顿才回道:“没有。”
“哦?”
雄霸挑起眉头,故意道,“钰儿可还记得前些年爹要扔掉那只豹子时,是谁用整整一日不进水食和沉默来使爹妥协的?”
雄霸所说的,正是流钰十岁那年的事。
因着墨子在一起与其打闹时不小心咬伤了流钰手臂,流了满手的鲜血,雄霸大怒道要将墨子扔出天下会,流钰反对无效之后便与墨子安静坐在了自己房中,不发一言,也不吃饭。
最终雄霸无奈,只得收回了之前的话。
现在再度说起这件事,雄霸语中仍有一丝不快,道:“钰儿第一次忤逆爹,却是为了那只畜生。”
流钰自是知道他未说完的是什么,双眸闪过一丝笑意,道:“墨子和爹,不能相比。
我心中最重要的,还是爹。”
这话却是承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雄霸便也不再追究,其实他在这上面倒并不是十分生气,毕竟那是流钰第一次没有对他毫无意见地顺从,也让他发现,自己的幼子终于不是毫无脾气的冰人,也不是只会盲从自己的傀儡。
提起往事,两人心中都是不自觉忆起过往种种。
直至一起躺在了雄霸房中的大床上,流钰才想起之前一直在心中盘旋的问题,突然开口道:“爹,你会续弦吗?”
雄霸一愣,抚着流钰黑发的手止住,道:“钰儿怎么会问这个?”
流钰轻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起,我从未见过娘,也不知娘是谁。
而幽若姐姐和我,并不是一母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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