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今日要进宫拜见婆母,饶是李贵妃对儿媳接受得很勉强,可到底要拿起她作为母妃的气度和架势,在阮静姝面前立威。
加之桓奕向来不与她齐心,李贵妃也想在儿子面前留有好印象,因而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在外人来她是极重视儿媳妇头一回请安的。
李贵妃在众多宫婢嬷嬷的陪同下等着,左右已经过了辰时,非但陛下未至,就连儿子与儿媳都不见踪影。
她的贴身嬷嬷元氏见贵妃面上不显,手指却在无意识的搅着手帕,极有眼色的使唤了内侍去宫门处打听为何信王与王妃还未到。
那内侍将将踏出宫门门槛,就将桓奕给迎了进来。
信王有“杀神”
之名,实则带下人较为和善。
然而现下他周身气势沉沉,顺和宫众人很敏感的察觉出信王殿下心情不善,不等他吩咐,皆自觉退至殿外,并掩上门窗。
李贵妃平白等了一大早本就心气儿不顺,又见桓奕只身前来,更是气得质问道“怎的就你一人我那儿媳莫非这般无用,连给我这母妃请安,身子都不允么”
“母妃”
桓奕沉声道,“你休要阴阳怪气的指摘王妃眼下我不是与你来讨论静姝的身子如何。
我且问你,昨日你在我的婚宴上动了什么手脚”
昨夜到今日都风平浪静,李贵妃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无人晓得。
眼下他贸然提起,又是一副知晓甚深的模样,她心底“咯噔”
,却未表露出来,只冷静道“你大喜的日子,加之你那王府向来被你掌控地滴水不漏,生怕我慢待了你的心尖子,我还能做甚”
“母妃,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桓奕有心劝诫,“你以为父皇今日为何不来顺和宫”
是啊,嘉元帝虽待后妃无情,可他对子女们该尽的责任也会尽到。
尤其是桓奕是继齐国公一门后,最受其重用的军事人才,全无道理不过来受新媳妇的改口茶。
李贵妃身处后宫,即便娘家得势,能首要决定她是荣华还是落魄,亦或是生死的都只有嘉元帝一人。
想到此处,李贵妃挺直腰背端坐的身子忽然就松垮下来,跌靠到椅背上,“他都知道了”
“你以为呢”
嘉元帝到底知不知晓,桓奕也无准确的猜测。
他离开福宁宫前,听他说“奕儿,朕不管你了解多少,或是半分不知情,朕也明白你夹在中间极为艰难。
可眼下这情形,你应当做好准备。
今日你母妃那,朕便不去了。”
很明显,父皇是要他表态了,对母妃,也对外祖。
“若母妃不曾犯糊涂加害小九,您的地位仍旧稳固,谁也犯不到你分毫可你此次却大胆到伸手触触及父皇的逆鳞”
“桓奕”
李贵妃突然怒目而视,出口便是对桓奕的控诉,“你有没有良心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谁凭什么你要去马革裹尸,征战沙场,而那两个仅凭有个好娘就能受到皇帝的万般重你风餐露宿得来的爵位,桓允那废物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人亲手奉上”
“我夙兴夜寐为陛下打理这后宫,可他眼里只有宁望舒那女人都化作了一抷黄土至今仍念念不忘你说,我能甘心吗活着的时候,争不过她,死了仍是她的手下败将”
“既然桓钦不肯给,那本宫就自己拿”
“你们这是谋逆”
桓奕突然后悔自己的失职,平日他对母妃关心甚少,纵容其与外祖家频繁接触的后果竟是生出这大逆不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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