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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青竹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把扫帚倒竖过来,拿绑的坚硬结实的那头使劲抽下去,可怜那宋淑惠张口不能,两腿胡乱蹬着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蓝烟靠坐在一颗红梅树下,身上衣衫破烂不堪,胸口处脖子上几块青紫红印,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目光处根本没有焦点,柳瑛陡然一惊,双腿有些发软,一下下艰难的挪过去,心里暗自祈祷着,只愿事情并没有那般糟糕。
她将披风解下来,罩在蓝烟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怎样安慰才好,只得说出前世那些经典的语句:“蓝烟,既然事情发生了,也别太想多,权当是被疯狗咬了……”
蓝烟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了?妻主大人在说什么呢?”
男子清白在这个世界有多重要柳瑛自然知晓,蓝烟即便平时处事再平和淡定,也终归是个未出阁的男儿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受的刺激太大开始装鸵鸟?柳瑛心下更是惊慌,讷讷道:“蓝烟,你……”
蓝烟被她脸上如丧考妣的神情给逗笑了:“我这被轻薄了的都没怎样呢,瞧瞧你脸上那表情,怪骇人的。”
拢了拢披风的带子,又轻笑道:“只不过忆起些过去的事情罢了……表小姐并未对我怎样,快叫青竹住手吧,回头闹大了,公子会为难。”
柳瑛坐着没动,对他这番话半信半疑,蓝烟无奈,只得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
早上青竹跟着苏昕络出门,蓝烟独自来梅园折几枝梅花拿去装点花瓶,偏巧那宋淑惠也在这里晃,见到芝兰玉树般淡雅清华的蓝烟,顿时色心大起,竟不顾客人的身份,扑上来抱住便亲,蓝烟被吻的几欲呕吐死命挣扎,无奈男女力气悬殊太大,衣衫不时便被退了个干净,眼看就要清白不保,刚好给路过此处的青竹听到呼救声,他冲进来一看顿时又惊又怒,抄起路边的扫帚就打了上来。
长舒了一口气,她合拢双手默念一句“菩萨保佑”
,地上冰凉湿意传来,连忙站起身,又把蓝烟拉起来,结果蓝烟一个重心不稳倒了下去,吓的她赶紧伸手一捞,他便趴进了自己怀里,她连忙问道:“你怎样?”
蓝烟皱了皱眉,嘴边露出一抹涩意:“先前抵死反抗,力气使了个干净……”
柳瑛点了点头,也顾不得所谓男女大防,替他将披风带子系好,又搂进怀里,用自己不算强壮的胳膊腿撑起全部重量,沿着来路往东厢走去。
刚转出梅园的圆拱形月亮门,便见苏昕络脚步匆忙的赶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苏昕络别开眼,视线停在那段搭在蓝烟胳膊上的皓腕,脸上表情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阴晴交加雷电将至。
苏昕络绕过他们径直往梅园走去,柳瑛沉思了下便扶着蓝烟掉头跟上。
梅园里,宋淑惠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看到苏昕络走近来,嘴巴里连连发出“唔唔唔”
的声音,他额角青筋直跳,连忙过去将她嘴巴里的手帕扯出来,那宋淑惠立马抱住他的双腿哇哇大哭起来:“表弟,你再晚来一会,就见不上表姐我了!”
苏昕络连忙推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嫌恶,宋淑惠方才重重挨了打,被这么轻轻一推就跌坐到地上,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几欲翻滚在地:“哎呀,好疼啊……”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将她从地上拖起来,黑着脸看向青竹,质问道:“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
青竹将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丢,抬眼看了柳瑛一下,又垂下眼,一脸无辜的回答:“是,是妻主大人吩咐小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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