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口多,屋子也大。
显然卖了原主挣了一大笔钱,屋里屋外都有翻修过的痕迹。
长安坐在堂屋的木凳子上,就看到当日绑她的另一个嫂子,陈刘氏。
“赶回来饿坏了吧?姑爷可用饭了?”
陈王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和以,摆着最客气不过的岳母的样子,“灶上蒸着窝窝头,老大家的,你快去端一盘来!”
陈李氏跟在最后进屋,瞥着长安一张冷脸,心里就虚。
当日她拽二花的玉牌,这贱人也不知是昏着的还是醒着的?陈李氏不敢看长安,生怕长安当场喊出来,那就没她好果子吃了!
陈刘氏斜眼瞄着陈李氏又偷懒,黑脸就想骂。
但转头又瞥了眼灯下瞧着跟玉人一样的周和以,硬生是把到嘴的话给吞下去。
她心里不由嘀咕,果然地主家的公子就是不一般,哪怕人傻,比起乡下男人来,还是不知强了多少倍。
嘀咕着,她去了灶下端馒头。
长安将屋里屋外都扫一遍,陈家就几个女人,男人们好像都不在。
既然这样,她也就不怕了,单刀直入都问道:“坐了有一会儿了,我带承礼回来叫我奶瞧瞧。
奶可吃药了?身子养得如何?怎么不见我奶出来?”
陈王氏的心思就在周和以这地主家少爷身上,随口就道:“还在西边那屋躺着呢。
吃了两回药,一直没见好,怕是不行了……”
长安心一凛,连忙就说:“你们坐,我去瞧瞧。”
西屋就在堂屋的右手边,出来就是。
长安推了门进去,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就飘出来。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屋里黑咕隆咚的,连盏灯都没有。
果不然,这家人就没想好好待老人家,把伤着的老太太就这么丢在这屋里不闻不问。
长安跑去堂屋要灯,陈王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给那老不死的收拾。
这一瞥旁边没说话的周和以和常松,常松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撬过来。
她一张老脸顿时烧起来。
陈王氏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当即指着端了馒头才进门的陈刘氏劈头盖脸就骂:“你个懒货!
叫你照顾你奶,你瞧你是怎么照顾的!
天都黑了,你连盏灯都忘了替你奶点?!
还不快去替你奶收拾!”
说着,她又指着陈李氏:“还有你!
你闲着作甚?没看到你嫂子忙不过来么!
一个两个的,吃着粮食闲出屁来!
赶明儿叫老大老二,给你俩一顿收拾!”
莫名其妙挨了骂,两人敢怒不敢言。
长安就跟在陈刘氏身后,看着她拿着火折子去了西屋。
陈刘氏则去灶上兑了一盆温水来,要替陈阿奶擦身子。
灯一点着,陈李氏就借口要煮饭,气哼哼地走了。
长安看着积满灰的屋和床上有进气没出气的老太太,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顿时就堵住了。
陈李氏正好端了盆水来,见屋里就长安一个,把盆往地上一放:“二花啊,阿奶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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