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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多美啊！

」莉莉情不自禁地赞叹，龙千帆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挤出正在陶醉的人群，快步起出了庭园。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意想不到的脆弱。

那一刻，他承认，他被天堂之门摄去了魂魄。

「千帆！

」身后传来莫奈焦急的呼喊，龙千帆头也不回地匆匆穿出拱门，还没等他融入高墙下那一片幽暗，少年已经飞奔而至，猛地从背后抱住他，力气大到几乎把龙千帆撞倒在地。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半晌，莫奈脸埋在他背后，闷闷地开口，一缕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达到肌肤，令对方明显地僵硬了背脊，淡淡地回答：「没有。

」

「我不信！

」莫奈孩子气地嚷道，「我只为你一人展示的国宝，你却连看都不屑一看！

」

「我没有生气，莫奈。

」龙千帆的声音几不可闻，低沉中带著难以觉察的颤抖，「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月光依然冷冷地洒在两人身上，夜风温柔得如同叹息。

他一直没有转过身来，莫奈不会知道，那时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如纸。

周一，龙千帆一进公司，便觉察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员工们谦和有礼的表情背后似乎掩藏著忍俊不禁的笑意，眼中却分明是兔死狐悲的同情，像歌里唱的那样——仿佛即将看到一场悲剧要上演。

凭良心说龙千帆在业务之外从来都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对理解大部分同事的暗示更是难得一见地粗神经，基本上属于那种「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的让人郁闷的类型，所以，能够被他觉察到的不寻常，应该是很不寻常。

不过察觉归察觉，他可没心情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凭著永远冷静威严的风范、对自己外表的绝对自信，以及与生俱来的——懒，龙千帆想当然地把自己的疑神疑鬼解释为星期一综合症。

也许完成手头的工作之后该休个长假，他暗暗思忖，去找个风景美妙的地方舒展舒展全身的骨头，重振一下精神，工作太过于驾轻就熟就会变得分外枯燥，磨到最后不是向董事会递辞呈走人就是日复一日地消极怠工。

一切尽在掌握，挺诱人心动的广告词，商界精英奉为圭臬的奋进目标，但是如果真的一切尽在掌握了，又嫌它无聊、不刺激、没挑战性，人总是这样，不定时地没事找事。

很显然地，他已经完全忘了莫奈这码子事。

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批完报告，会见客户代表，联系分公司经理，但在十点整与美扬公司高管的合作洽谈会上，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数。

准确在说是在会议开始之前，龙千帆一进会议室，壁垒分明的两方人马立时刷的一声行以注目礼，不同的是对方带著明显的谴责，己方则是露骨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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