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丁白鹇没甚么私交,和那冷面判官宫鸴却有些过节。
宫鸴此人天赋极高,常常拿来和东风相提并论。
每每讲起武林新秀,长安这边先是子车谒,后来是东风和封情。
洛阳一带则是宫鸴。
本来东风有意结交,但宫鸴此人人如诨号,冷淡至极,对东风从来不假辞色。
有时故意做些人情来往,让他帮一两个小忙,他也当面回绝了。
一来二去,算结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
见到张鬼方现身,丁白鹇解下长鞭,笑道:“只许你偷我的请帖,不许我偷你的马儿?”
一鞭朝张鬼方面门砸来。
张鬼方向东南角斜跨一步,让开这一鞭,抽刀相抗。
丁白鹇的长鞭不知是什么做成,刚中带柔,挥动时飒飒有声。
但一旦碰上张鬼方的刀,她手腕一抖,那鞭子立刻软绵绵的,更不怕宝刀锋利,像灵蛇一样缠上刀刃,一拉便将刀路扯偏了。
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
张鬼方和她斗了二三十招,始终无法近身。
但张鬼方武功也精进许多。
放在两月之前,若他这样久久缠斗不下,肯定心中焦急,想用蛮力破招,顾不得端正刀法了。
眼下他倒不紧不慢,见招拆招,功力隐有绵绵不绝的势头。
>r>东风暗想:“他路上肯定天天在练功。”
想到这功夫还是自己指点的,心里颇为得意。
又斗了几个回合,丁白鹇嗔道:“表哥,你就在这干看着,也不来帮我。”
宫鸴叉着手,面无波澜,道:“十招之内他就要输了,有甚么好帮的。”
张鬼方听得大怒,逼退丁白鹇的长鞭,一个箭步赶上去,往宫鸴头上一刀斩落。
东风暗道不好,想:“你这个牛脾气!”
果然宫鸴抽出腰间的铁笔,信手一抬,不偏不倚地对准张鬼方眉心。
宝刀比铁笔长得多,而且张鬼方是先发难的那个,应该占尽先机才对。
然而宫鸴快如闪电,竟然后发先至。
眼看铁笔就要打中张鬼方印堂穴,东风拣了一颗桌上的南瓜子,夹在手指间激射而出,却不朝宫鸴打,而是打在飞雪暗云身上。
飞雪暗云吃痛叫了一声,一口咬向宫鸴肩头。
宫鸴一皱眉,垂肩躲开,手里铁笔因此缓了缓。
张鬼方赶紧撤出一尺远,叫道:“好暗云。”
东风心想:“要是没我在,看你的暗云还帮不帮你。”
趁他三人对峙不下,东风将凳子掀翻。
院里三个人齐刷刷转头看他,东风拍着胸脯说:“啊呀,吓死我了。
你们是当真在打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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