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议事殿,东风半边袍子都染红了。
卫于踵看见那捏着水囊的小道人,再也撑不下去,当即痛哭出声。
梁无訾怆然道:“这是清武。”
东风说:“我想也是。”
清武心思比较细腻,晓得私藏一点干粮,所以偷偷倒水引路的也应是他。
紫微殿里那具尸首则是清镜了。
昔日同门血淋淋躺在眼前,议事殿里好几个小弟子吓得昏过去。
卫于踵擦干眼泪,忙前忙后,给他们喂水、掐人中。
好容易大家都不哭了,卫于踵带领众人,念了一段《度人经》,算给两个小师弟做道场。
人心惶惶地捱到中午,卫于踵发下干粮,又给每个人倒了些水。
许多人根本无心用膳,但也有几个饿坏了,不顾一切大吞大嚼的。
东风看着那半块面饼,怎样都下不去口。
好容易捱到夜里,终于得睡了。
东风直挺挺躺在被子底下,心里想的也是清武湿的被褥、空的水囊,怎样都睡不踏实。
经过清莹师妹的事情,没有人再敢出门上茅房,因此夜里安静极了。
即使卫于踵不管,也没有人缩在被子里讲话。
除了清莹发烧、偶尔哭闹,殿内几乎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不觉已经过半了呢!
第55章为我吹行云使西来(四)
众人担惊受怕一整天,早已经精疲力尽。
夜里大家像小鸡小鸭一样挤在一块,又静又暖。
到了三更时分,多数人松懈下来,沉沉地睡着了。
东风却一点儿睡意也无。
他想找个人讲话,手肘往旁边捅了捅。
张鬼方睡得正香,毫不睬他。
东风心里怨道:“凭什么你不理我?”
接着想到,张鬼方也算忙了一天,一会还要起来守夜。
于是也不闹了,自己背过身去,躺着装死。
有一线低低的哭声,大约是在议事殿的角落里。
东风一闭上眼睛,这线哭声就往耳朵里钻,搅得他不得安生。
他想,是谁在哭?披了衣服起身去看。
角落里,清莹横躺着,面色赤红,呼吸急促,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卫于踵坐在旁边垂泪,梁无訾两眼红肿,华发凌乱,面色也难看得很。
东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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