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尤轻提出要去卫生间,站在卫生间门口把他俩赶出了房间。
“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非靠在窗口。
“也可以不回去。”
傅华宁站在门边。
“我记得你要进组了?”
陆非说。
傅华宁转头看向走廊那边,没有接话。
尤轻愉快地打开卫生间的门,自由洗漱的感觉真好,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除了苍白一点也没有那么糟。
她右手扶着墙,用左脚跳了几步,顿时扯得全身都痛。
“可以进来啦!”
无奈地朝门外喊道。
傅华宁推门而入,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没一会儿,医生过来查房。
护士和医生大概七八个人,乌泱泱一大群颇有些气势。
“头部没有太大问题,脚还会肿几天,手上的伤需要时间来养,配合治疗一段时间就行。
下午会有心理医生在休息室等你去聊会儿天,不用紧张,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做些常规了解。”
医生态度非常温和。
“医生,我的手真的没问题吗?以后还可以拉小提琴吗?脚呢?不影响跳舞吧?”
尤轻急切地问出了一直担忧的问题。
医生笑了笑说:“没问题的,都不严重只是时间问题,不影响的。”
年轻的实习医生和护理人员,偷偷打量着床两边的傅华宁和陆非,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傅华宁露出疑惑的神色。
过了会儿,有护士来给她输水。
陆非站在窗边简洁地讲着电话,尤轻正想开口问旁边傅华宁的工作安排,一阵急促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里几人往门口看去。
一身深色西装的陆沉气息不稳地出现在门外,看起来颇有点狼狈和凌乱。
尤轻鼻子一酸眼里起了雾气,转过脸不去看他。
陆非挂了电话,傅华宁站在一边。
陆沉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戴网帽和纱布的尤轻,眼神一颤心脏钝痛,脸上血色消失殆尽,声音哽在喉咙。
停了会儿终于艰难地抬步走了过去。
这几步走得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轻轻……”
陆沉走到床边,声音沙哑,颤抖着手想触碰她有些破皮的脸颊,尤轻却偏头躲开了。
他眼眶通红,视线落在她裹着纱布的左手和高垫子的右脚上,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刺痛极地蔓延了全身。
“对不起……”
陆沉嘴唇颤动着说出这几个字,尤轻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陆非抿直了唇线。
傅华宁眼里一片疑惑和讶异。
陆沉坐上床沿,抖着手握住她的肩膀想将她带进怀里,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早就应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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