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害的,还嫌不够?!
我这条捡回来的贱命,你要不要?!”
苏畅提起裤管,露出斑驳的疤痕、由膝下蔓延进裤管的半条蜈蚣,朝迟卫嘶吼。
迟卫盯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心脏炸裂般地疼痛,疼得血液都仿佛冻结。
深深吸口气,狠狠压抑住快要决堤的软弱,将苏畅逼困在自己与车身之间,刻意冷酷地掀起唇角:“不想你的宝贝师兄也变成这样,就跟我走。”
第26章活要人死要尸
迟卫将苏畅胁迫到自己住处,竟只是帮他热敷暖腿。
无论如何,苏畅确实很需要。
外头阴雨连绵,雨丝争先恐后的仿佛都落入他腿骨缝里,每到这时候他都想干脆截肢了事。
演出时,全凭股子犟劲儿支撑;下来台,便垮了。
与霸道的言行相悖,迟卫给苏畅热敷的动作说不出的温存细致,完全当苏畅是糖稀做成的小人儿。
苏畅不晓得迟卫究竟发了什么神经,俩人热热乎乎的那段日子里他都没享受过如此的温柔。
说实话,迟卫霸道自私,说话办事习惯从自我角度出发,一览众山小,老子排最大,鲜少顾及旁人感受,自己爽了就行,别人爱死不死与他无干。
现下这番疼呵,苏畅与其说受宠若惊,不如惊悚忌惮更贴切。
可是,静心细想,又实在没什么值得怕。
现在的他已经铜皮铁骨,没什么能令他感到伤害。
最多一条命,没了,也便省了负累。
只是放不下为了他一夕衰老的父母。
迟卫的殷勤伺候很快让苏畅萌生睡意,既然无所谓不在意,就放得开豁得出去。
眼一闭,脸一歪,放心大胆会周公。
苏畅睡去,想是舒服许多。
迟卫这才渐渐将注意力从苏畅的伤腿转移到脸上。
十年光阴,洗去了青涩,磨掉了天真,添加了轻愁,无忧的少年习得怨恨。
他不曾负他,却因为羽翼未丰不足以保护他,对他造成不可磨灭、无法弥补的伤害。
重逢。
他没想过求他宽恕,换作他,死都不可能宽恕害了自己和全家的畜生。
不止不会宽恕,他会竭尽全力要对方付出应有代价。
他正在这样做,替他复仇,也替他自己。
拆散他们十年,害他们险些天人两隔,害他们结下剪不断扯不开的心结,害他们再回不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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