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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青佑那惊愕又呆滞的神色,可怜的家伙哆哆嗦嗦地差点把茶给砸了,好像遇到了什么晴天霹雳一般的事情,又像是撞破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奸情。
回想起来当初,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我竭力的想要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偏偏好像在昭告众人——我爱他。
喜欢这件事本身,哪怕闭上嘴,也会从眼睛里面跑出来。
我也不能例外。
我很急,急得恨不得下一秒就可以把江知鹤这一具身躯融入骨血,吞吃入腹。
褪到一半,他突然浑身颤抖的抱住我,凑过来吻我,不肯让我低头去看他。
“你在怕什么?”
我贴着他的脸颊,任由他死死抱着我。
登时江知鹤反应极大,他发出一声小兽一般的哀鸣,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那是江知鹤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地方,在他心里是最隐秘的部分。
此时此刻,他轻微的推了一下我,长睫抖得厉害。
他微微蜷缩、颤抖着,脸上的冷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神志不清的恳求,以他的自尊心,或许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展露在他人面前的神情。
马上,江知鹤小心翼翼地询问:
“陛下,可否容臣去拿软膏……”
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水岑岑地看着我,在他的试探和期待之下,我冷静了几秒,起身,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膝行爬到床后的暗格面前。
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他不论做什么动作、摆什么神色,对我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我都觉得他实在是像一朵夜里盛开的罂粟,勾人沉沦而不自知。
我的耳边轰隆一声,在我反应过来那一瞬间,已经整个人都凶狠地扑上去,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压在他身上去撕咬他那一截玉白的后颈。
像一张极其容易被染色的白纸,被我在他的身上肆意涂抹。
被翻红浪。
②⑧
第二日,天光大明。
因为昨日新帝登基,所以连休三日,还好今天不用上朝。
江知鹤已经醒了,他靠在床边,整个人被裹在宽大的外袍里面——应该是昨夜青佑去给他拿来的。
他身形实在消瘦,那袍子松松垮垮的披在他肩上,完全挡不住肩颈处密密麻麻的痕迹。
——他身上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说来惭愧,昨夜我们在汤池里面还纠缠了一通,那一回我轻手轻脚的,又不敢弄痛他,又不敢蛮力的压他,生怕他碎了,又生怕他哭了。
到后来他还是哭了,把我的背都挠出好几条红痕,说他像只猫,他还真就和猫一样喜欢挠人。
现在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是我昨夜在他昏睡过去之后,去书桌写的,写完之后吹干收进信封里,再放到他的床头,等他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可以看到。
江知鹤看得很认真,他认真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辉。
可能是我对他的滤镜太深了。
他见我醒了,朝着我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笑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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