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锦循着影子一步步走近,“快点做什么?”
“书上说,洞房也有吉时。”
青年转头,长睫投下阴影,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谈锦看不清他的眼,却瞧见他正搭在扣子上的手,衣衫滑落,如新雪般洁白。
他今日穿的亵裤腰更低些,腰窝处那枚如血般的朱砂痣便露了全貌,似是画龙点睛的一笔,目光落上去便再也移不开。
谈锦站在原地,耳边皆是自己隆隆的心跳声,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顺着青年的脊椎下落,凝在那枚如血般的朱砂痣上,比记忆中的更鲜亮,盛开在青年的腰窝处,似玫瑰又似醇酒,诱得人想要上前品尝。
他忽然觉得渴,似是在黄沙中行走多日的旅客终于见到了梦中的绿洲,想要上前吮吸吞咽,太想了,以至于连呼吸都困难,却又疑心所见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仅是大口呼吸都会惊扰眼前的这一幕。
青年抬起眼,眼尾飞斜,目光却清澈如林间鹿,时明时暗的烛光为他披上了一层蜜色的长袍。
乌发覆在肩上,带了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谈锦记得那柔顺的发滑过掌心的触感。
手指近乎痉挛地抖动,想撩开他的发,顺着他的脊背向下……
男人的目光、大脑、还有胸腔中那颗快到失灵的器官全被青年俘获了。
他的喉结滚动吞咽,指尖泛起近乎烧灼的痛痒,这一切的渴求似乎只有贴上近在咫尺的身体才能缓和,然而仅存的一点理智将他定在原地。
齐元清似乎并未注意到男人饱含侵略性的目光,又或许只是强装不在意,他转身面向谈锦,胸前青色的兰花图便整个露了出来。
一朵盛开在左胸,随着青年的呼吸而颤动,花芯是天然的粉,另一支半合半闭,落在右侧肋骨处。
谈锦忽然便觉得心疼了,这样大面积的纹身,也不知青年那时是有多痛。
“你愣着做什么?”
青年的手搭在裤腰上,却没了动作。
“我……”
男人的声音带了不同寻常的暗哑,他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终于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元清。”
仅是靠近一些都心神震荡,他捡起落在地上的长袍搭在青年肩上,强自忍耐的声音带了点严厉的味道:“为什么不穿亵衣,直接穿了外袍。”
“书上说——”
青年眨着眼睛回想,谈锦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的都是什么书?”
怎么竟写这些混账东西。
“是酒楼中的话本啊。”
青年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分明喜欢的。”
他伸手触到男人身上惊人的热度,惊得要缩回指尖,却又被对方攥住,“你不做这些我也喜欢。”
他转头看见叠在床头的亵衣,长臂一伸,将衣服取来。
重新取下搭在青年肩头的长袍,为他披上亵衣。
男人垂着眼一粒一粒地替青年扣好扣子,他抬眼,对上青年雾蒙蒙的一双眼,“今夜没有洞房花烛。”
他伸手理过对方的长发,和他记忆中一样光滑如缎,他的手落在青年的肩上,再没了向下的动作,“早些睡吧。”
谈锦转身,怕自己再看一眼就要迈不开腿,衣袖却忽然沉了沉,转身便见青年垂着头,仅露出泛红的耳尖,他离开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再不能迈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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