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厉害。”
西屏因见他火气大,唯恐他闹起来,忙笑着朝他招手,“看你头发都跑散了,来我替你梳一梳。”
时修便错着牙根走进来,脸上还是气,眼里还有丝杀意不散。
西屏倒是半点不气,想到方才丁大官人痛得龇牙咧嘴那样,又痛快又好笑,一面拿着篦子刮他的头发,一面向着窗户喜滋滋乐着。
他听见她笑,抬眼瞅她一下,“您做什么单独和他在那殿外?也不知道避着些。”
西屏一怄气间,故意拽下他一根头发丝,“我还能不知道避着?是太太叫我请他到那偏殿里吃茶,我想着有和尚在那里,也没什么可避的。
偏又给你在墙外头看见了。”
他斜上眼,大有威胁之意,“听您的意思,仿佛还嫌我多事囖?”
她恨他一眼,又扯下他一根头发,疼得他一咧嘴,正冒火,见南台走了进来。
南台此刻也正为那丁大官人受伤之事高兴,不肯显在脸上,只窃窃在心内笑着。
进来看见时修坐在榻上,西屏立在跟前用篦子刮他的头发,窗户上的太阳折在西屏月牙一样弯进去的腰肢里,他又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坐下来后,问及郑晨和姜丽华的奸.情。
时修脑袋上正吃着西屏扯头发之痛,趁机逃到这边榻上来坐,一面自捋了捋头发,“我问过他,他说和姜丽华并没有苟且之事,也没有男女之情。”
继而将问郑晨的那些话一一说给他们听。
“四妹夫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南台疑虑道,郑晨那个人因是入赘,在姜家比他还小心谨慎,待谁都客客气气的,一张俊美的笑脸从来看不见有急迫生气的时候,说起来简直不像个乡野男子。
西屏放了篦子走回来,“我看他没道理说假话,倘或他果然与五妹妹有私情,两个人从前总是要往来的呀,五妹妹的屋子就在我隔壁,我倒没见他常到那屋里去。”
“四妹妹管他管得紧,他就算要去,也一定是掩人耳目,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
“那也有缎儿锦儿她们时时在那屋里啊,就算一回两回不能察觉,时日一久,迟早是遮不过她们的眼睛的。
她们都没看见,可见四妹夫说的是实话。
何况我看四妹夫那人,也是个老实汉子。”
南台调眼一看时修,他只管在榻上想着什么,并不搭他们的话。
“二爷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攒着眉倒吸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周大人府上,他说他是怎么怀疑起姜丽华失身一事的?”
南台带着些许鄙薄之意笑道:“他是拐着弯夸他自己老练。”
“老练——”
时修那眉越扣越紧,啧了声,“难道是因为我不够老练?这事我还是从姜丽华那三个奴婢嘴里推断出来的。
当初周大人可曾问过她们?”
西屏捡着机会就要打趣他,“你要是‘老练’,姐姐就不愁了。”
他睐眼过去,心里恨痒恨痒的,要不是南台就在跟前,非要拉她过来“历练”
一番。
那目光看得西屏心头一热,马上若无其事地端正了坐姿,挪腾间,眼睛和南台碰在一处,她疑心自己是脸红了,不然南台的目光不会饱含失落。
如今换成她有意避着他了,她忙将眼睛转到旁的地方去。
南台有种错过了一生似的遗憾,隔了会缓慢地摇头,有点心不在焉,“没有,我记得家里刚去报官的时候,周大人只差遣几个差役过来,后来我验明不是他杀,他更不怎样上心了,还叫我早将尸首送回家。
可我不放心,又多验了一遍,便耽搁了几日才将五妹妹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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