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的大脑断片儿了一瞬间,“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你疯了?”
他根本都不敢想……纪渊渟的父亲。
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去把事情全说了?
岳峙的面部表情有些难以控制,一时间肌肉痉挛了两下,不知作何表情。
“宝宝,”
纪渊渟抱紧他,白玉似的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脊背,“我没疯。”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离开我,有我父亲的干涉,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
纪渊渟的声音越来越晦涩哽咽,“如果我知道,你就不会平白离开我这么久,吃这么多苦,让我们错过这么多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恨自己的迟钝,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纪渊渟曾经是一只被关在黄金笼中的鸟,他失去自由,失去了翱翔的权利,空有一对漂亮的翅膀,在狭窄逼仄的笼子里收拢,漂亮的红色丝绸笼罩住了笼外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纪渊渟自嘲地笑着,“我的父母都是同性恋,生下我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家庭,没有家。”
“在认识你那年,我刚被确诊为人格障碍和中度抑郁。”
听见这句话,岳峙的身体僵了僵。
“我的父亲对同性恋嗤之以鼻,明明他自己也是,”
纪渊渟道,“我说过,我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
你担心,害怕,顾虑,那我就想办法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让你给我答案。”
“那你……”
岳峙的声音有些嘶哑,闷闷地扩到纪渊渟的耳膜里,“提着行李箱干什么……”
“我现在是一条流浪的小狗了,”
纪渊渟松开他,温热的手指轻轻刮蹭了一下岳峙的脸颊,声音含笑,“你要收养我吗?”
岳峙的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往下砸,甚至胡乱地流到了纪渊渟的手上,他仓皇地用手背粗鲁地摩擦脸颊,却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岳峙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他如此幸运又不幸。
遇见纪渊渟是幸福的,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是利刃,劈开了一条难以企及的,不幸的鸿沟。
可他愿意坚定地向自己走过去。
那岳峙就愿意跳进漆黑的悬崖,愿意拥有爱得粉身碎骨也不怕的勇气。
他喜欢纪渊渟,哪怕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哪怕纪渊渟是这场梦里最难以捕捉的蝴蝶。
只是他愧疚,他太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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