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与花非若交谈这良久的两个孩子的父亲才留意到了后头一直不吭声的慕辞。
“原来二位是……”
花非若笑着挽过慕辞的胳膊,“是啊,刚成亲不久,他还不习惯呢。”
容他轻轻挽住胳膊的一瞬,慕辞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听着耳畔那声声温言细语,竟觉心坎里毛毛痒。
“郎君这药是在香铺旁的那间药铺买的吗?”
那父亲闻言,下意识瞧了自己手上拎的药一眼,“是啊,那药铺对面就是镇上挺有名的那间香铺。”
花非若故作恍然,又看向慕辞,“前两日我初到镇上时水土不服,也觉身体不适,郎君出门替我买药,我还以为那药铺就在客栈附近,原来竟是要走到这里。”
“镇上也就这家药铺最大,别处药材多半不全。”
“现下季春将夏,气候变化时最易染疾,想必也是买药的人不少,小的药铺才存药不足吧?”
“确如女君所言,近来染疾购药的人是不少,不过我妻所染并非风寒暑热。”
“不是风寒暑热?”
“家妻那症状有些像是异疾……”
花非若故作愕然,又问:“症状可重?”
“有些……”
闻言,花非若又为一面关切,“若其症重,岂不应先寻医问诊再取方配药?”
言此,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又是沉重一叹,道:“而今镇中染疾之人多不列数,镇上郎中大多又为大户族家请于宅中,我等根本寻不得医。”
“原是如此。
我自琢月而来,自小身体不佳,故一路携医随行,若蒙不弃,便由我随医与你妻问诊如何?”
听得女君愿请医给他妻子问诊,他只感激涕零,哪里有什么弃与不弃,一瞬间只差下跪拜谢了。
对方愿意接受,花非若便转身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女帝忽而顾来冲他招手,潜随在后的云凌不禁愕然,愣了一愣后才走上前去,方要行礼即被女帝一道眼神给拦止了。
瞧见云凌走来,慕辞亦是诧异,只在心中想,此人潜随一路,他竟都没有现!
云凌来至近前,花非若便微微侧身在他耳畔低言吩咐:“去将军医请来,切莫声张我的身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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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三刻,被传唤的军医特意换去了军中官服来至这处临港小巷的茅屋里。
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正靠在榻上,昏昏沉沉的脸色寡白,却好在还清醒着,见家里来了访客,还欲起身迎接。
“妻君,我给你寻了大夫来。”
“大夫?”
他妻诧异,“如何寻得?”
“我领孩子们去买药时,在路上遇到了位好心的女君,大夫便是女君的随医。”
此时花非若正站在门边并未入内叨扰,见他重病的妻君瞧来,便颔示礼,随后便退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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