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过乌洛后,慕辞又借狱中书事台笔墨记下了审问乌洛的详细,打算回宫便交与女帝。
待诸事理罢,走出大狱铜门时又是日暮西山,却是因他在那昏暗里待得久了,竟觉着霞光也有些刺眼。
慕辞绕过当门照壁,赫然就见一辆眼熟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再定睛一瞧,果然近侍在女帝身边的俞惜也在。
“陛下!”
慕辞兴冲冲的登上车来,花非若本正挑着小帘瞧着窗外暮景,听见他的声音,便笑着回过头来。
上了车,慕辞毫不见外的就在女帝身旁坐下,未等他开口,自己就先问道:“陛下特意在这等我?”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而看着他那笑嘻嘻与自己玩闹的模样,花非若只觉自己心池都漾开了,于是稍敛了敛目光,“嗯。”
马车缓动,慕辞从怀里取出那份自己刚写成的供词,递给他,“这是今日审问维达人的的供词。”
花非若接过他递来的证词,想了想,道:“我留着回宫再看。”
“好。”
正好慕辞也不想在这会儿讨论那群维达人,毕竟他好不容易又能与女帝同车而归,当然不想如此中规中矩的讨论公事。
慕辞揣摩了一肚子闲语想同女帝消遣,转头却见女帝正困倦的闭着眼。
今日外出良久,虽然也没办什么事,但花非若还是觉着有些疲乏,又约约有些犯困,便将头倚在一旁闭目养神,旁边的慕辞见他如此,也就只好自己安静的待着,望着窗外出神。
马车忽然碾过一颗石子颠了一下,花非若冷不防的被磕了一落,睁眼有些恍惚。
慕辞觉动回头,就见旁边的美人不得已的坐直了身子,却是显然没睡醒,惺忪着有些怔,便温然笑问:“陛下乏了吧?”
“嗯,有点。”
每每看着他这温顺的乖柔样,慕辞便总会心痒痒的想逗一逗他,于是笑眼瞧着他揶揄道:“陛下靠着那硬板岂不难受,不如靠着我休息吧。”
听得此言,花非若心下惊弦一动,便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的瞧了他一眼。
虽然很不好意思,且也听得出他是在开玩笑,但花非若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不太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寻思了一番,还是低低问道:“你……要给我靠吗?”
问罢,花非若又下意识抿了抿唇,约有些期许的瞧住了他。
这句玩笑话,慕辞还真没想到他竟当真应了,一时也有些惊喜难抑,便不掩炽灼的盯住他的眼,“我能得此荣幸吗?”
慕辞的灼灼目光实在迫得他有些局促,于是花非若略有几分羞涩的避了避眸子,又抿唇笑了一笑,便小心翼翼的倾身去靠在了他肩头。
他靠过来的一瞬,慕辞心脏骤然止跳,几乎也是屏息了片刻后,那颗迟钝了片刻的心才怦然而动,便更想抬手将人搂紧。
久违的女帝怀里的温香又在如此几乎无隙的亲密之间拂入他的鼻息,慕辞为之心神漪漾,那番已暗藏许久的非分之想此刻更蠢蠢欲动的灼燃着他的心门,他只能强镇着一百二十分的理性才能堪堪抑住那非礼的念头。
花非若靠在他怀里佯作安静的闭目养神,然胸腔里却是隆隆震响,既欢愉,也紧张不已。
忍耐了良久的慕辞,到底还是试探着将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又提心吊胆的细察他确无半分抵触后,才终于大着胆子将手掌压实在他肩上。
搂紧他的一瞬,慕辞又微微屏息,生怕自己惊扰了他醒来,他便不许自己这样搂着他了。
好在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异动,慕辞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放轻了呼吸,然心情却是愉畅到了极点,于是下意识间,他的手又在花非若的肩上抚了一抚,此一举更像是小猫挠心似的,花非若未禁住避了一笑。
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慕辞连忙收敛了动作,然搂都搂了这么一会儿了,他自然是不可能放了这美人的,于是又面不改色的故为揶揄道:“马车颠簸,我抓紧些陛下不见怪吧?”
说着,慕辞又稍稍挪了挪身子,好离他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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