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
明峤看着他的模样想伸手去扶,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掀起衣袍下摆就要往下跪去,被孟平杉一把托住又拉了起来。
孟平杉的视线死死盯着傅鸣遥,这些年他的身形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也很久不曾舒心地笑过,这副温柔的模样看起来像睡熟了做着美梦,美好得让他不忍心开口打破。
“他走得安稳吗?”
孟平杉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开口的声音有些颤。
明峤以为他回来看到傅鸣遥已经死了定然要疯要狂,已经做好了和他动手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冷静,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会生这样的事。
“表兄你……还好吗?”
明峤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担心他莫不是伤心过度魔怔了。
“好……好得很……”
孟平杉机械般木然地点了几下头,忽然红着一双眼睛放声笑了起来,低吼道:“你们一起算计我!
我能不好吗!
?”
“鸣遥兄他……”
“我知道是他的意思!”
孟平杉厉声打断他的话,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用尽了全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笑得无比苍凉、无比悲哀。
“我知道是他的意思,不然我昨晚根本不会去连云府,也不会喝你那席酒。”
他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他的鸣遥。
可……这偏偏是傅鸣遥的意思,是他这十几年来在城主府里唯一想要的解脱。
孟平杉有些步子不稳地朝傅鸣遥走过去,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从未觉得这么长,长得仿佛要用尽整个余生才能走到那人的身旁。
往常他走近傅鸣遥的时候,即便他在深眠也会立刻醒过来,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望”
向他的方向,漠然得没有丝毫情绪。
而今日,他睡着的模样这般温柔、这般宁静,就这么从他身边离开,再也不会醒来。
“鸣遥……”
孟平杉轻轻唤了他一声,脸上的笑慢慢变得扭曲,脖子上爬满了暴怒的青筋,浑身颤抖着,忽然变作了一只怒的猛兽,低吼着掀翻了旁边的桌子,一把推开塌边的司淮和吾念,踉跄了一下跪到了傅鸣遥的躺椅边。
盖在他身上的锦裘掉了一角在地上,沾了些飘进来的雨水。
傅鸣遥抓过他放在外面的还带着些余温的手,动作轻缓地塞回了锦裘底下,颤抖着不一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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