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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水果尽可能轻地放到桌上,对方还是一下子惊醒了,男人的声音有一点低哑:“你怎么过来了?”
年晓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沈嘉文很快站起来把凳子让给他:“你先坐着,我出去洗把脸。”
年晓米摸摸淇淇苍白的额头,手心有些烫。
点滴架上挂了四个瓶子,一瓶葡萄糖,一瓶消炎药,剩下的他就不认得了。
沈嘉文回来胡乱抓了块纸擦脸,年晓米看见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心里不受控制地难过起来:“可以请陪护的吧,只有你一个人,怎么熬得住?”
沈嘉文苦笑了一下:“不放心。
我老是有点犯小人,以前家里雇过几个保姆,都爱偷东西。
陪护也请过,照顾得总归不能像自己家孩子那样尽心。”
病房那一边医生和家长激烈地争执着什么,门外也吵吵闹闹。
沈嘉文看着年晓米拿湿毛巾沾了温水帮淇淇擦脸,心里却闪过一丝奇异的平静。
年晓米做完了能做的事,有些无措地站在一边。
沈嘉文招呼他在床边坐下:“没吃晚饭吧,一起吃吧。”
“淇淇呢?”
“他有病号餐,等一下会送过来。”
两个人头对着头,在狭小的桌子上吃了简单的粥和青菜。
年晓米抬头,倏然对上沈嘉文深邃的眼睛,那里似乎饱含某种深刻的感情,令他仓皇地低头,不敢对视。
病号餐很快送过来,白米粥,素馅儿包子。
淇淇在吵闹里醒来,看见年晓米,艰难地伸手去拽他衣袖。
小孩子和大人不一样,感情要直白得多,对喜欢这件事从来毫不掩饰。
他小,却知道这个人疼他,委屈了,难受了,自然而然就巴着疼他的人不放。
沈嘉文扶着淇淇坐起来,年晓米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喂淇淇喝粥。
小东西嘴唇上一点血色儿都没有,勉强喝了一口,就侧脸往边上躲:“喉咙痛……”
沈嘉文难得耐心地哄劝:“喝了粥就好了,乖。”
于是就这么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间或艰难地咬一口包子。
旁边的床上是对小夫妻,也是这般姿势给孩子喂饭,那孩子已经快出院,比淇淇有精神得多,在父亲怀里扭来扭曲不肯好好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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