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时候走进了他心里?
即便知道沾上了是毒,他还是无法抗拒地去沾了。
即便知道是虚假的温情,他还是无法舍得。
他的刀尖,只有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朝向了自己。
没有那个人的寝殿里,他每夜都不想回去。
那张冰冷又空荡的床榻上,他和那个人,仅相拥而眠过一晚。
想念一个人,原是这般难熬。
牵肠挂肚,魂牵梦萦,愈克制,愈强烈。
裴寂缓缓抬手,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好的,染上鲜血的纸。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上,眸中逐渐有了温度。
——“待汝登基之日,是吾归来之时。”
—
大渝,穆宅。
精美的院子沐浴在月色当中,草木都仿佛吸纳了月之精华,莹莹生辉。
可这份美景却丝毫吸引不来半分目光。
院中人静坐石桌旁,仰头望月。
从被困太子府,到现在换了个地方被困,中间不过得了十日的自由。
这十日间,他与凌风二人纵马横穿大周、召国,一路往南,越过荒漠戈壁、草原林海。
累了就在道旁的村镇落脚,寻一家人不多不少的酒楼,尝着当地特有的菜品,听着酒楼里说书人讲故事。
无拘又无束,就连风都在送他们一程。
这样恣意的时刻,原本就已经约束了时间,而今却一减再减……
小看月亮片刻,宋北遥便垂下头,举起酒坛,饮下数口。
烈酒过喉,别有一般痛快。
“独酌有何乐?”
白衣男子随话音而近,站在少年身旁,揭开另一坛酒的封口,敲敲酒坛道,“我陪你啊。”
宋北遥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摇头拒绝:“并非独酌无乐,而是被关在此处无乐。”
穆离含笑道:“我知道前几日你曾经想办法逃出去,我应该跟你说过,不用白费力气。
看来你心中有颇多不满。”
“穆离。”
宋北遥仰头盯着他,“你如何才肯放我离开?”
“你何时能离开并非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大周如今的皇帝。”
宋北遥握住酒坛的指尖微微一蜷:“如今的皇帝?”
“想知道是谁吗?”
穆离俯身靠近道。
宋北遥倏然笑起:“你都说得这么明显,我能不能离开取决于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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