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坐起身来,刚一动,却觉得钻心的痛自四肢百骸传来,又重重躺倒下去;眼角余光只瞥见屏风后熹微天光,透过木雕花,刺刺洒进眼睛里。
再想看四周,却也不能了。
眼前重新昏蒙了起来,听见鸟雀凌乱竹间,合著渐轻了的滴水声。
鱼尾无力地软垂在榻沿上,动弹不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有人的脚步声,自木廊上过来。
雨后木缝稀疏,留下了次第吱呀。
想是昨晚喝醉了,到现在还梦着呢。
他说:鸿君学长告诉我,外面的雨何时起的,何时停的……
人进了屋里,不曾言语,只在他身畔坐下,小心替他梳理着散乱的额发。
欲星移怔怔地睁大了眼睛,想看清眼前人事物,而双目刺痛着,不自主滑出些冷泪来。
冷泪含了血,落入发间,是粒殷红的血珠。
“眼睛很痛,也看不清事物……是进了杂物吗?……学长替我看看……”
那人说,你安心休养,很快便好了。
我在这陪你,等到你好。
休养什么呀……那都是梦里的事罢。
他微微笑了,合上双眼,又睡下了。
直到了下午,那人又唤醒他,喂他喝了些药。
这药是冷的,透着股血腥气,喝起来和凝块一般。
欲星移不知这是何药,几近喝不下去,默苍离半哄半劝,迫他喝了许多。
我不想喝了。
看不见它,也不知是好药歹药。
这梦里的药这般难喝,还不如醒了……
那人道,喝了它,你就好了。
欲星移皱眉,说,良药苦口,可它不苦,可见不是甚好药。
梦里的事都离奇,这药透出一股——
他打断道,此刻非梦。
你醒了便醒了,再回不去。
到了此刻,他方有些知觉了;浑身的剧痛寒冷,铺天盖地地袭来。
口中气味令人作呕,那并不是药的味道,分明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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