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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没见到过它了。
它是死去了罢,就和那些人说的一样,找了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孤寂地死去了。
我不觉什么。
所以,我求求你,就和它一样,安静地死,不要让我知道。
我求求你。
“望星儿……”
寂静的寝居内,不知何时,只有他一个人的声息了。
他试着唤了那人一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双手依旧保持着那个紧扼的动作,而掌下的皮肤早已冰冷,“你……还在吗?”
默苍离低垂下头,长发落在那人苍白的面容上,落下淡淡的影子。
欲星移的面容很平静,双眼微微合拢,仿佛还想寻些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这个人,一时间,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这究竟是谁的噩梦?
双手颤抖着,不禁松开了些。
就在这时,宛如最后一声轻响,皮肤下的血脉起了一次搏动——如同耗尽一瞬一世的漫长。
这安静而微小的搏动落在他的掌心,刹那间,默苍离松开了手,像是被灼热的火焰碰触到似的。
“……咳……”
失去了禁锢的气道重新舒张,吸入空气。
那人的胸口剧烈短暂起伏,旋即归于平静,继续昏睡下去。
然而很快,欲星移再次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但也许只是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并没有意识。
默苍离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滑过他的眼梢。
“你还在……现在,听得见我说话吗?”
就如过去了很久,那个静默的人终于动了动眼神,像是找寻黑暗中声音的来源。
“是吗。
那……就和我最后说会话罢。”
他笑得很柔和,从来没有过的柔和,不知怎么的,如松了口气,再轻轻扣住了欲星移的五指,十指交握。
廊外,暴雨如瀑。
过往有很多个雨天,他们一起躲在狭小的书房里,听雨打银杏,轻声说着话。
人世迷浊,总有雨来洗刷得一清二白。
在他的局中,已经死了很多人,也将会死去很多人。
然而就在此时此地,他却无法亲手杀死这个人。
大抵现在还不行罢——说不定,过两年,真的在尸山血海中被磨砺得心如铁石,就能做得到了?
他扶欲星移枕在自己膝头,让这个人能稍稍舒服些。
那人的眼神中没有迷茫和困惑,像是全然了解了他的心绪。
也曾相濡以沫,临死亦不相忘。
这么多年,默苍离都在压抑着所有的情感,压得越来越死,宛如真正将它们都封存了起来,彻底无情。
然后,有一个人碰触到了这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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