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话里的意思,是要小孩的父母也连坐,治教养不当的罪过。
听我的,也就只死四个。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含着定定的笑意:还是听上官夫人的,全部杀光算完?
欲先生人好,待人接物,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纵然这么尊贵无极的出身,哪怕是个挑担砍柴的奴仆都是以礼相待,从不摆什么架子。
默苍离嘴上不饶人,手段更是强硬,其他人原以为和他站在一起的也是个神鬼易辟的人物,没想到反而宽和得叫人受宠若惊。
又让人把孩子的父母叫来。
双亲自然舍不得,跪伏着哀求想保住孩子的命。
那哭声撕心裂肺的,铁石心肠的人都听不下去。
欲星移看看那父亲,也是年岁不小,也是老来得子。
夫人那边开口要杀,他倒是气定神闲,将扇子搁了,唤那孩子来。
小孩知道自己惹祸了,满脸泪痕,哭哭啼啼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欲先生拿了手巾与他,问今年几岁了、表字为何、现读什么书……孩子哭得可怜相,他叹了口气,将人拉过来,心里有点过不去。
这孩子今年十来岁,穿戴得体面。
长得虽不甚灵巧秀气,但也端正干净。
一双手被吓得冰冷发青,握着和冰似的。
北宫催促道,欲星移,现在全看你裁断。
太子如何宠信你,你敢偏私?
我裁断?欲星移拍拍孩子的肩,让他到父母那去了:要让我裁断,自帝王家来看,只杀四人远远不足;但孩子又懂什么?要我裁断,童稚无辜,杀两个侍卫陪读就算做教训了。
平日里是以礼待人没错,但是上官夫人也不曾以礼待过他——欲星移就是这般,真的卯上,对方不服软,那就杠到对方颜面全无。
别说上官夫人执意要把人杀到头,就算夫人说太阳打东边出来,欲公子也定要让太阳自西边出来一次。
她不开口,说不定他心疼鸿儿,真的就要这孩子跟着规矩赔命了;她这样三番五次开口逼压,他反倒起了兴致,要把人保下为止。
有人看局面不对,想去请默苍离来。
他略笑,说不用,叨扰掌门师兄做什么,这么点猫儿打架的小事,掌门还当我真的闲散惯了,手上没力道。
又让上官鸿信过来。
这孩子受了委屈,哭了一会儿也就忍住了。
脸上的伤口刚敷上药膏,让人看了看,没伤到肉分,也就是皮毛,样子难看,结了痂,过一个月也就好了。
人族就是娇贵。
他拿了干净的绸巾,替小孩把药膏抹了,再凝了水灵元精,缓缓愈合了伤口:这不就好了。
说得云淡风轻,心里也难免肉疼——鳞族化出的水精可让伤体痊愈,都是最最精粹的功体,修之不易,不到保命万不会用。
自己也就这么点年岁,为了和个老妇较劲,就浪费在小孩子这点皮肉伤上……
但这人又天生随和平易,肉疼了一眨眼,也就没再想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