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露在外面,稍稍凉爽了些,总不想再闷回去了。
他用尾巴扫着毯子,故意将它扫下去些:学长回来后看到毯子在地上,也就当是睡觉时候不小心翻落的,说不了什么啦……
正这样想,就见廊下立着一个人,落了雪的藏青披风都未脱,好整以暇看着他做坏事。
心思都用到这上面了,其他事情也都别想了。
那人说着,用脚把小孩子蹬下的散乱鞋子踢到一起,把地上的毯子拉回去盖好,在榻上坐下。
他轻声问,学长怎么回来了?
默苍离用手指卷着他的尾巴尖,目光落在上官鸿信的身上;外面风雪愈大,天暗了下来,将近日暮了。
“也没什么。
等他醒了再说吧。”
他往案几那坐去,见欲星移在画扇面,还是女扇子,估计就是给这小孩子在画,便问,怎么又是鸿雁?
鸿儿要鸿雁扇面,那也没办法。
欲星移搁了笔,拿着旁边闷着的花茶,掀开盖子,撇去水上的浮叶,“你和他计较什么。”
我和他计较了?默苍离略笑,替他盖实毯子,“最近你无聊,让你自己找些事情,你就都把心思动在蹬毯子上面。
说是病重才这样体恤你,你根本就没事,还想白吃白喝吗。”
那我动什么心思才好。
说着,抽了鱼尾,尾巴尖打过那人手背。
这孩子精明极啦。
欲星移轻声说,提防他装睡,又学了这些动作去。
——像是戳中了什么,身上的上官鸿信抽了抽嘴角,没忍住笑。
欲星移叹着,替小孩竖立着柔软蜷曲的鬓发:你看,坏着呢。
现在就这样,长大后就是个混世魔王。
默苍离继位的时候,同时册立了九算。
墨家的仪式俱不繁复隆重,只是拜过明堂,再去拜规矩碑,就已是名正言顺的钜子了。
因要试行古制,就先选了羽国试行,安排了九算排行最末、年纪最小的那位师弟过去。
老九本就是上任钜子从羽国带来的学生,与凰羽、玄之玄同气连枝。
默苍离知道,也没说什么。
“这一批的九算,大多年轻。”
欲星移看了眼名册,除去一名原本天志殿内的师者唤忘今焉的,其他人俱是青年少年。
钜子也就这个年岁,也算是新气象罢。
该说什么呢……也挺好的。
派了个年岁最小的去羽国,盯着羽国的动静,无论有没有盯出什么眉目来,总是个保险。
过了几日,便是正月里。
男儿家的不必上学,羽国那边就带着太子,准备起驾回去。
太子哪里肯回那多走一步都不行的宫里,哭闹了两日要留下,吵闹得连天志殿都听得见。
“回趟羽国要多久啊?”
欲星移坐在廊下剥果子,帘外漫天飞雪,堆得天地雪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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