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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也算一种自负。
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方跟不上他,他也不再浪费口舌。
外面的雨愈发大了,走廊上浸湿一片。
侍从往来,袜子都被弄湿了,令人难过。
鳞族喜水,看到大雨反而欢喜,但就是不想鞋袜弄湿,只能在屋中看雨打银杏。
大雨将天地洗刷得雾蒙青灰,只是穹顶透出一点晴白。
欲星移觉得难得,便褪了鞋袜,赤足踩在那浸了水的回廊上。
这条回廊十分漫长,另一头就通往那位学长的居所。
欲星移踩了一会水,便不知觉一直向那里走。
又是阵风雨,吹得银杏树一地流金。
银杏叶漂浮在水面上,堆砌得温暖而厚重。
他的肩上落满了杏叶,满身雨水。
只是再抬起头,就见到回廊尽头静静立着一个青衣人,衣饰干净,面容清隽。
那人走了出来,立在廊下,望着他赤足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些茫然。
欲星移知道这是谁了。
尴尬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稍整衣冠,颔首行礼。
这人倒是没笑话他,就在那看了片刻。
两人无话,唯有风雨声。
随后,那人问,你要进来坐坐么。
幕二
学长屋子里焚著白檀香,并不是怎么合时宜的味道,雨水冷香将白檀气味弄得腻而苦涩。
欲星移想,真是便宜的香……
屋内的布置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简单,就像是那人简洁的青衣素冠。
尚贤宫内,学生的住处都很宽敞,不过这里的东西摆放得很紧密,至于其他屋子,都是被封着的,没有启用。
欲星移随他走过内廊,说,“请教学长名讳?”
名册上,这人的名字很普通,但他也记得。
只是初见面,还是要礼仪性地拜问一次。
“我姓默,叫默苍离。”
他说,“这两日钜子派下许多事务,未及招待,是学长疏忽。”
欲星移的脚步难免顿了顿。
他们又走过一间被封存的屋子,这硕大的居所中,那人使用的房间不过寥寥。
“学长名册上的名字又是……”
默苍离道,“——母亲与父亲义绝,我随母亲,名字也跟着改了。
但是用过去的名字比较习惯。”
欲星移笑道,“姓名字号,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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