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易也有同感,忍不住为慕无铮抱不平,“端王殿下离开太子府时几乎被他折腾得昏死,一身伤痕累累不知道精心调养了多久才好就这么让他走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慕无铮无奈地劝他,“罢了,霜绛,冬易。
纪殊珩平日本就不爱饮酒,他多少酒量我是知道的,他既然愿赌服输,敬完了宴上诸人便罢了,他乃名门之后,平日一贯心高气傲此事对他而言尽管于身子无碍,却称得上是大辱。
再喝下去,若真出了人命或是伤了根本,咱们也不好同纪公交代。”
林霜绛只能恨恨地将此事作罢,刚准备同慕无铮一同起身回端王府,回过头便看到傅云起一脸复杂地站在三人身后。
他高额挺立,黑如墨,眉眼恣意锐利,看向林霜绛时却带着些柔和,一身窄袖四海清飞鱼服,衣襟上满绣的飞鱼纹栩栩如生。
“傅大人,我欲与端王殿下一同回府,不知傅大人有何要事?”
傅云起眉如剑弯之下狭长的眼眸微动,“霜儿,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林霜绛起身,跟着傅云起借着月色走到侯府一处无人的树下。
他察觉傅云起面色微沉,不禁奇怪,“傅大人,何事需避开端王殿下单独与我说?”
“霜儿,你为何非要为难于纪殊珩?你我都称得上是纪公的学生,与他为敌对你有何好处?”
傅云起深邃的目光中隐约透出一丝忧心。
林霜绛好整以暇地抱臂,“傅大人是在为纪公子问罪于我么?”
傅云起眉心微蹙,他其实对于林霜绛为何要设局羞辱纪殊珩心下已有大致猜测,纪殊珩多年来一向对太子忠心耿耿,端王当初以侍从身份混入太子府,尽管其目的不可知,但一定算得上碰了纪殊珩的逆鳞。
所以他能猜到端王和纪殊珩之间一定有嫌隙,而霜儿设下此局,恐怕也是想为端王立威,敲打纪殊珩,告诉他端王他惹不起。
“并非问罪,只是若你是为了端王,我觉得大可不必。”
林霜绛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什么叫大可不必?我与小铮是何交情你不是不清楚。”
“霜儿,你与端王殿下交情再好,也不该掺合进太子、雍王、端王之间的是非中来,那样于你的仕途也无益。”
林霜绛挑眉一笑,眼神倏的变得危险,“不该掺合?傅大人从我陪着端王殿下踏进侯府的大门开始不,”
他低下头笑了笑,“该是从我被薛忠绑上骊水山开始。”
“我早已身在局中。”
傅云起听到林霜绛提起骊水山之事,不免心头一震,他遮住眼底的黯然正色道:“霜儿,有一问我早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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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绛抬眸看去,只见他道,“端王慕无铮,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方才遇上那刺客,端王出手如何狠辣残忍你不是没看到,明明能将那刺客唇齿塞住暂阻她自尽,再待刑部落,端王却直接于众人面前亲手折断了那女子的脖子。
霜儿他已经不是昔日太子身边的护卫姚铮了,你愿意助他成事,究竟是因为顾念从前的交情,还是当真认他那般心狠手辣之辈为明主?”
林霜绛听了傅云起这番话捂唇低低笑出声,“我明白了。
傅大人是在说,为何我眼瞎目盲愿意做端王殿下那般心狠手辣之人的走狗?”
傅云起脸色难看起来。
林霜绛抬眸,大胆直视傅云起,“敢问傅大人又认何人为主?”
傅云起眉心紧蹙,“傅家只认当今圣上为主。”
林霜绛扑哧一下笑出声,含讽带刺道,“你既说明主,敢问傅大人,龙椅之上,必为明主么?”
傅云起听到他这话心头一震,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四下,“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不要命了么!”
林霜绛向前迈了一步走近他,直视他的眼神大胆而赤裸,“傅家也不过是只认龙椅罢了”
语气渐渐带上几分呵斥,“所以,傅大人何敢置评我与端王?”
傅云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霜绛,“霜儿,你我九年同窗之情,你与端王相识甚至不足一年我同你说这些,正是因为我心知你本性善良,品性高洁端正,怕端王误你,引你入岐途端王如今和从前大不一样,我实在不愿看你与他变成一丘之貉。”
林霜绛不知是气还是笑,“一丘之貉?傅大人实在是高看我林霜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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