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离没想到母后还曾与死去的前朝太子妃有过交集,不免心中也好奇起来。
“傅静殊虽为女子但她曾是本宫年轻时最为艳羡之人,她既可抛却世俗之见在出阁前云游四海,又能与京中众闺阁女子一同吟诗弄月后来,嫁给了前朝太子慕如瑛,前朝太子慕如瑛虽为皇室又为太子,但却对她一往情深,甚至为了她对先皇直言,他此生不愿娶妾。”
傅静殊作为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生前不爱在府中绣花,反倒喜欢似个男子一般到处云游,到处写下自己的题诗,她所到之处的好山好水无不留下脍炙人口的名诗。
直到年方十九时,才女傅静殊才在傅老将军软硬兼施的敦促下松了口,定下了和当朝太子的亲事。
“此女的确洒脱自在,所思所想非常人。”
慕无离评价道。
皇后似感伤,“离儿你可知为何双儿行事如此荒唐,任凭她如何名声不济,母后都从未责罚她。
本宫的双儿,本宫的女儿是这样的洒脱不拘,落落大方。
每次看到双儿飒爽的英姿,本宫恍惚之间总觉得静殊还活在本宫眼前。”
“傅静殊曾对本宫说,北境塞外的白玉兰比起京城的广玉兰更为高洁清贵,每当春日雪融破冰之时,生长白玉兰的一带无不是十里馨香。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带本宫去一回北境。”
“她失约了。”
皇后眼角流下泪水,“那年没疆来犯,北境告急,太子慕如瑛带军前去迎敌,死在了北境,而静殊生产时血崩而死”
“北境的白玉兰本宫此生再也无缘与之相见。”
皇后哽咽不止。
她时至今日都难以接受,傅静殊来了人间一趟,留下了一些诗便早早地走了。
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曾留下,临盆那日出生便没了气,母子俱亡。
慕无离递去帕子给皇后擦泪,母后心中怀念故去的前朝太子妃十余年,怪不得当年他说要出征北境,母后虽担忧,却从未阻止,甚至为了他不停奔走两边,竭力劝父皇和外祖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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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母后心中,自己离开不得深宫,看不到塞外的白玉兰,就希望自己能代她去看看,借此以缓解心中之憾。
她拂去眼泪,定声道,“本宫嫁于皇室多年,你父皇虽未曾将本宫当作妻,但也算善待于本宫。
他心中挂念姚氏嫡女情有可原,母后不怨他;他如何宠爱淑妃,本宫亦不曾放在心上。”
皇后抓住慕无离宽大的袖袍,泣声说:“可是离儿,这么多年以来,自打你被立为太子……你虽聪颖极慧,却也十分刻苦用功……”
“你可知母后每每看着你寒冬腊月仍坚持雪中习武、冷殿诵经,如何吃尽苦头,一步一步成为端重自持的皇族表率,又是如何建功扬名后遭到你父皇的猜忌冷眼,本宫一颗心肝简直心疼万分”
“本宫的儿子,若不是太子,一定是北境辽阔的草原上那最自由最骄傲的长鹰。”
皇后声泪俱下,一双泪眼望着慕无离,眼中满是心疼。
慕无离握住薛皇后激动的手,温和地安抚道:“母后,这么多年儿臣从未觉得苦,看永昼兴国安邦,疆域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儿臣心中已经十分自在,母后不必为儿臣伤怀。”
慕无离想起薛皇后与他说起北境的白玉兰,道,“母后若想见北境塞外的白玉兰,待儿臣收复二十城,便带母后去看,斯人虽逝,玉兰却在,北境风霜依旧,玉兰清香长留。”
薛皇后平静下几分,道:“母后知晓,我儿心中自有天下,而非薛氏一族的荣辱。
父亲所作所为,母后也早就预料到薛氏有今日。”
薛皇后正色道,“离儿,不必为薛氏之事忧心本宫,本宫一切都好本宫只是……怀念故人。”
“这些年只要我儿欲成事,母后无有不助。
如今本宫既承后位,深陷深宫,故人已逝,已再无游山玩水,吟诗弄景之心,鉴儿亦离不得本宫。
往昔之事,本宫虽时常忆起,然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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