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老头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个矛盾点,所以才不再重复这个认知夹在付丧神和人类之间的我,不能理解的故事吧。”
“……”
菊一文字苦笑两声,“倒也还真是没想到,明明现在我一点都感知不到那种违和感啊。”
“都已经过去七年了,虽说没后悔过做过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会非常遗憾没有跟近藤先生多说几句话……算啦,就算是时不再来,我假如真对上了他,也许会心虚到立刻逃走也说不定。”
他自嘲道,“直到和依依签订契约才慢慢捡回了以前的作风,迟钝到再次遇到山南老师他们才意识到认知错位的问题,我也并没有你们时常吹嘘的这么厉害啊。”
“那又是为什么要努力到这种地步呢?”
“唔?”
“如果只是想正常地活下去,抓住随便一个认定的身份和被托付的职责开始新生活就好,但你的所作所为,包括刚才在我身边复述关于我的故事,分明是决定要平衡这二者身份。
为何要做到这份上?”
“哎——其实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个故事而已哦,从庆应甲府回来就特意去搜罗回来看了,还有别的一些故事什么的。”
“诶、诶?!
哈哈,这样啊……”
——居然是完全不介意二创派!
有在创作和欣赏过一些作品的审神者们肃然起敬。
坏笑着打出直球的冲田轻易翻转了攻守之势,这下菊一文字又开始觉得很热地朝脸扇起风:“但话又说回来,意识到这件事并想要解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说察觉到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应该还要拉回到更早之前。”
“如果要说起来,那我就要问你一个问题了。
菊一文字则宗,你真的愿意认可前面那个故事,认可我是你的原主人之一这件事吗?”
本应悬挂在心中,因现实具化为人形的模糊月影这样向付丧神问。
“……”
付丧神一时沉默。
“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半吊子的剑士,甚至早早病逝,没能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作为人类的我看到终点是不得不往那里去,而你不一样,菊一文字,你已经存在了七百年,接下来还要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就算你认可这个故事,其中的我也不过是这长久岁月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其中之一罢了。”
冲田自顾自地继续着,仿佛如今他们不是在篝火旁,不是在遇难,而是切实存在于那个故事中的某一时刻,跳脱于故事之外的天才剑士垂头向刀剑,向欲将成型的付丧神询问,这一触碰转瞬即逝,“即便如此,你也要背负着这堪称虚构和不存在的故事,将它作为你这长久岁月的某种代表,作为你人格的某种奠基吗?”
“当你回忆重要之事的时候,这个回忆只存在于你自己的心中,并没有切实生过,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样虚假到近乎残忍的程度。”
直起身子认真看着付丧神的提问者,与更遥远的月亮微微重合,他整个人透彻到仿佛盈满了身后的月光,眉头微微皱起来,却带着近似无奈的微笑。
以上的话语不是质问,不是抱怨,而是更加深重的担忧和爱重,塑造者目视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造物,看到付丧神从诞生起就带着的困境,便忍不住要像这样问,你甚至不是脱胎于血肉,就要依靠着这种虚幻的牵绊,作为人类在这个世界立足吗?
也太过辛苦了啊。
“……如果我选择放下它呢?”
“我会支持你哦,虚假的事物毕竟不能构成立身的根本之一啊。”
“但是,如果我选择继续背负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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