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了气,别过去头去。
没想到玠梧竟然说了句令我大跌眼睛的话。
“鸳儿说它是樱桃它就是樱桃,乖,莫气了。”
莫名其妙的两人!
玠梧跟青鸳那帮皇亲国戚真是一丘之貉。
我正欲愤然离去,却被青鸳吓了一跳。
她听闻玠梧之言,浑身巨颤,神色变化,伫在原地,泪水突然就倾涌而出。
她自己不曾察觉,只待泪水流了一会儿,只待我与玠梧都怔怔盯着她,她才回过神来,胡乱往脸上抹了两把,扭头,镇定着步子走进内室,紧掩门扉。
我喉头一紧,尝到腥甜。
我天生天养,无父无母,自然不懂人间亲情之重,但我能从她的言谈中,感觉到这对她的重要性。
我想,上个跟她说这样纵容宠溺话语的人,已经惨死于玠梧手中了罢。
以往我总是很欣羡玠梧对她的温柔和宠溺,而这是我第一次明白,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玠梧的宠爱于她而言,到底是多么残忍的事。
玠梧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下去,然而与往日不同地是,这一次,我从里面读到了阴沉与狠绝。
暴风雨之前的阴云笼罩。
“不要。”
先于思考,我移到他身边,牵着他袖角摇头。
玠梧眸中阴霾翻滚,苍白的手背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你走吧!”
我使劲扯了扯他袖角,焦急道,“再给她点儿时间。”
他竭尽全力压抑着森郁戾气,缓缓阖目,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房间里,青鸳侧身对着墙壁,纤弱的身影在阳光也洒不进来的昏暗闭室里那样凄凉无依。
我坐到床头,她没有动静。
我知道她还醒着,清了清嗓子,缓缓唱起一首雍雅庄和的曲子。
这是她和夭舍以前时常对和的曲子,南桑国祭祀时的颂赞,大意是“天命青鸟,降而生桑”
,歌颂南桑国祖先功德之外,向神鸟毕方酬谢过往丰年并祈祷来年多收多福。
我反复唱着这首曲子,直到她幽幽开口打断。
“夭舍神尊……会保佑我们的。”
我胸口一闷,背着青鸳,抑制不住嘴角尖锐的冷讽。
青鸳,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神,曾用你的性命来换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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