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礼佛,不是信佛,而是有事时,心得安宁。
有事?他的事只因朝堂吧。
“不知道。”
江若汐答得平淡。
上一世,每次遇到钟行简去惠安寺,江若汐皆坐立不安,整夜无法安睡,费劲千辛万苦去前院打听些消息,无他,只想替他分担一些。
可前院嘴严,经常不得原因,愈加心神难安。
今夜,江若汐做了会筒车,早早搂着馨姐儿睡下了。
月光初升,照着斑驳的前路,钟行简驱马飞驰于林间。
他白日官署事多,纵然天大的事,也只能到惠安寺静坐一夜。
惠安寺主持慧能大师听闻钟行简到来,并未惊讶,驱身来到他常驻的禅房,钟行简刚用过一些斋饭,已然净身燃香坐定,
慧能大师推门而入,他也未动分毫,只是眉间微微蹙起,似是压着一层愁绪。
“施主,可又遇到难解之事?”
闻言,钟行简神色未动,缓缓睁开双目,黑眸里看不见光,鲜有的迷茫与混沌。
“我心不静。”
几案上佛香的烟轻轻摆动弥漫。
“阿弥陀佛。”
慧能坐定,“不是风动,而是施主心动。”
钟行简目光游离在轻烟之上,不定。
屋内寂静安宁,只剩略显砂砾感的嗓音划过空气,
“我心中生了恶,有了私欲。
今日在那里,我分明知道妻子与他没有半分逾矩,可仍被轻易挑衅。
我手上有血,不怕沾染。”
音落,滞停在半空。
慧能:“所以,施主心中不能度过的坎阻,是什么?”
长长舒了口气,月光稀疏,屋内没有点灯,慧能的嗓音似是来自天际,又似从钟行简心中发问。
在这尺寸禅房,是天地之间钟行简唯一可以叩问本心之地,
关住自己,又打开自己,
只在方寸之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